然而，就在林墨心神剧震之际，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老田头似乎有所动作。
在大致扫了一眼后面被污染的内容后，他将那本粉色笔记本悄无声息地放回了原位。
“老田头，最近地里的收成咋样啊？我看你今年种的稻子好像比往年少了点。”
田书记显然也察觉到了屋内气氛的微妙变化，立刻主动开口，用拉家常的语气打破了沉寂。
“还能咋样？就还是老样子呗…”
老田头似乎已经忙完了灶上的活计，他缓缓直起身子，擦了擦额角的汗珠，这才转过身来，浑浊的目光在三位不速之客身上一一扫过。
当他的视线落在苏晚晴那张脸庞时，眼底深处还是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惊。
“老田头啊，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奔着小康去了，你也该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了，敞开心扉，迎接新的生活嘛。”
田书记似乎早就习惯了老田头的这种消沉回答，语重心长地劝道。
“村里的低保名额，一直都给你留着的，啥时候想通了，随时过来找我拿。”
“嗯。”
老田头走到桌前，给自己倒了一杯浑浊的白开水，一饮而尽。
他看向田书记的眼神，似乎比刚才更加黯淡了几分，声音也低沉沙哑：
“这些年…给你添麻烦了，正明。”
田书记闻言，立刻摆了摆手，语气带着几分爽朗：“嗨，说这些外道话干啥！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乡亲，互相帮衬是应该的。”
他指了指林墨和苏晚晴：“这俩孩子走了半天路，也累了，就在你这儿歇歇脚。我也陪着他们坐会儿。”
随即，他话锋一转，试探性地问道：
“老田头，你看…孩子们也该饿了，要是不嫌弃，借你这灶台用用，我让他们自己动手做顿便饭，也尝尝你这土灶烧出来的味道？”
老田头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安静地坐在那里的苏晚晴，最终点了点头。
“锅里煮了点萝卜…快好了…”
他指了指灶台，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。
林墨心中好奇，便径直走到灶台前，掀开那有些变形的锅盖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