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粮站的木楼板在沈默诚的胶鞋下吱呀作响,他盯着王站长的中山装口袋,那里鼓着半张泛黄的《粮食调拨单》,边缘的麦穗花纹与沈家鸡窝的木牌暗纹重合。竹筐里的空间大米在帆布下泛着极浅的金斑,却被沈秀兰用槐叶汁浸泡整夜,染成与普通籼米一致的青白色,只在米尖保留极细的麦芒状纹路——那是灵泉水浸润的标志。
“王站长,”沈默诚压低声音,让竹筐里的米袋摩擦出细碎的响声,“这是咱第三生产队的‘抗虫稻种’,”他掀开一角帆布,金斑在煤油灯下一闪,“陈科长说,亩产比普通稻种高五成,”他忽然提高声音,“铁柱队长让我给县上的‘战备粮囤’送个样品。”
王站长的手指在算盘上停住,目光落在米袋上的第三生产队公章,赵铁柱的私章盖得歪斜却清晰:“沈默诚,”他的声音混着霉米的潮气,“县革委会的同志盯着咱的库存,”他指向墙角的霉粮堆,“李富贵的割尾队前天查了三趟,说‘战备粮里掺了资本主义香米’。”
沈默诚立刻从怀里掏出个玻璃瓶,里面装着灵泉水泡的槐叶,水色泛黄却清澈:“站长,”他将水泼在米袋上,金斑竟逐渐淡化,“这是‘去资水’,”他指向瓶身,“陈科长说,用后山的槐叶煮三沸,能洗掉资本主义的‘娇气’,”他忽然轻笑,“您看这米,泼了水反而更糙。”
王站长的喉结滚动,想起上个月沈家送的灵泉粥,治好了他多年的胃溃疡。他忽然拉开抽屉,露出半袋空间小麦——那是沈默轩昨夜悄悄塞的,麦粒上的金斑被磨得模糊:“这样吧,”他用算盘遮住玻璃瓶,“先送两千斤到‘县办招待所’,”他指向调拨单,“就说‘公社超产粮’,”他压低声音,“李富贵的狗鼻子,闻不得招待所的红烧肉味。”
沈默诚松了口气,从裤兜掏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灵泉烤的槐叶馍,馍皮上用野漆树汁画着麦穗:“站长,这是给您的‘夜班粮’,”他指向馍心,“掺了三成麦麸,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陈科长说,这叫‘忆苦思甜馍的革命改良版’。”
粮站的木门突然被撞开,李富贵的手电筒光扫过米袋,算盘珠子打得山响:“沈默诚,”他的目光落在玻璃瓶上,“这水,”他用算盘尖戳了戳米袋,“该不会是资本主义的‘增白剂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