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打天下的兄弟,说起话来不用避讳。
况且沈凛心中还是很敬重他们的,偌大的王朝,没有他们的鼎力相助,不可能有今日这般景象。
“朕就不绕弯子了,你们几位的心思朕的清楚,朕的心思你们也清楚,直说吧,怎么看今日的奏对?”
众人面面相觑,他们都是三省的大佬,真正的庙堂中枢,虽然想让皇帝立太子,但心中并没有明确的支持者,或者说只要朝堂稳固,是谁都行。
也没有哪位皇子会拉拢他们,且不说他们已经位极人臣,再无上进的可能,更何况皇帝还在,如果想安度晚年,给子孙后代留个好结局,就得牢记“忠君”二字。
别看沈凛现在一副“文皇帝”的明君做派,可在国战时,是出了名的心思诡谲,出手狠辣,灭国屠城也是常有的事。
不然怎么可能只用了三十年就收拾了旧山河,靠的就是以战养战的雷霆手段。
一直没有说话的门下省侍中程砚农拱手道:“只说今天,齐王世子表现确实出彩,拉开其他两位世子不止一个档次,尤其是‘知屋漏者在宇下,知政失者在草野’这两句,臣感触颇深,老夫跟诸位同僚不一样,出身布衣,本是田间一农户,得陛下赏识,才能高居宰辅。正因如此,臣才能体会到,即便是朝廷好心颁布的政令,也可能会损害百姓的利益,政之一途,终点在民。”
尚书省左仆射陆观潮接话道:“不错,观历朝历代,得民心者得天下,失天下也是因为失了民心,齐王世子的言论,于官者,在‘清’字,于将者,在“公”字,于民者,在‘爱’字,与圣人所言并无二致。”
沈凛干笑了两声,这是在点他呢,随即转口问道:“其余两位世子呢?”
江左晦如实回道:“暂无讨论必要,两位殿下还需在国事上下苦功夫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诸位的想法与朕差不多,可还有什么话说?”沈凛问道。
尚书省右仆射姜望溪,思索再三,起身道:“齐王世子在三皇子的刻意放任下,浪荡形骸,品行有亏…”
“这怎么了,老夫小时候比他还过分,不依旧是群臣之首。”见皇帝有明确的表态,尚书令江左晦撸起袖子,露出胳膊上的纹身道:“殿下年纪尚小,还有足够的时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