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泱泱一大群人涌向兵部大牢,把里面的值守吓了一跳,这里面他只认识兵部尚书。
而此时的李慎行却刻意放慢脚步,落在队尾。
领头的少年人锦衣华服,样貌嚣张,手里把玩着一巴掌大的玉制腰牌。
值守好不容易凭借微弱的灯光看清腰牌上的龙纹,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谄媚道:“恭迎殿下和诸位大人。”
先别管是那位殿下和那几位大人,磕头总归没错。
沈舟将腰牌抛向空中,本想帅气的稳稳接住,却一个晃神将其摔落,不小心磕坏一角。
李慎行看的右眼皮直跳,小声问,“中书令带来的陛下随身玉牌,就这么砸了,不会有事吧?”
秦观年无所谓道:“圣上嘱咐老夫,完事后要把玉牌带回去,不然他担心殿下会将此物卖了换钱,如今只是小磕碰,问题不大。”
李慎行可算是见到了少年的跋扈,之前千叟宴上齐王世子虽然放肆,但所言却句句在理,不好怪罪什么。
现在少年没醉,却依旧将皇权视为玩物,实在是有些疏于管教,要知道玉牌上可刻着“如朕亲临”四个大字。
大牢内只关押了驾部司郎中,其他人犯则被收监在刑部。
张权被绑在刑架上,一看来人,精神道:“殿下,下官办事不利,还请救我一救。”
沈舟指着他,扭头跟身后老者道:“急了。”
江左晦等人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,但也不着急出声,按照旨意,他们只需旁听即可。
沈舟在值守休息的地方坐下,用玉牌砸着桌子上的核桃,还不忘分给众人。
冬天里干果生意最好,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愿意花几文钱买上两斤。
张权则滔滔不绝,把他如何培育断肠草,收买人心,毒害军马的事情全盘托出,还欣慰道:“好在殿下神通广大,不然下官只能来世再报答殿下的恩情了。”
李慎行才知道对方的所作所为,内心不禁一颤,若是真被贼子得逞,他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,凤州李氏一族也会被牵连其中。
好在陛下明察秋毫,算无遗策,才帮他躲过一劫。
沈舟翻看着从甲库调来的档案,问道:“这人之前有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