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月前在宗人府,殿下差点把皇宫点了。”
“不可能!”李慎行瞬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一位志在帝位的皇孙,即便是伪装,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,一旦与宗人府闹翻,没有了沈氏长辈支持,岂不是如同自断一臂。
江左晦语不惊人死不休道:“陛下也同意了。”
李慎行肺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,喘不过来气,一向圣明的陛下,怎会答应如此荒唐的事?
江左晦拍了拍他的肩膀,提点道:“老夫等人年事已高,你们还年轻,要习惯。”
…
沈舟在兵部大门前,让仆役将陆观潮等人的车架卸了下来,翻身上马,一路疾驰。
霎时间,本就喧闹的街道上更加鸡飞狗跳。
他确实想少了,在王马夫家时,只想着有人设计陷害他,完全没有发现对方还有惊天后手,更没猜到主谋是国战余孽。
当时少年以为只是一件小事,下手之人不会迁怒老王一家,毕竟任务已经完成,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。
快些!希望能赶得及!
再快些!一定要赶的及!
老王住的地方本就是城内最荒芜的一片区域,平时少有左右威卫巡视,最适合下手。
沈舟离着好远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血腥气,急的他双腿猛夹马腹。
周围一片死寂,但少年似乎听到了铁器击撞的声响。
小院中。
雪粒子刮着王马夫的脸,像极了那年赵国都城的箭镞雨。
他挥刀逼退众人,再轻手轻脚的把闺女塞进酸菜缸,小姑娘攥着父亲一片衣角:“爹,缸里有腌萝卜味儿。”
王马夫扯断半截袖子堵住缸口,柔声道:“闻着饿就啃两口。”
冰碴子混着血沫在喉头滚动,这帮贼子一看出身军伍,训练有素。
作为士兵,他在战场上不曾后退半步,作为父亲,今日也不会退。
“原骁骑营第七队骑卒王定疆!冲阵!”
袭击者的弯刀劈来时,王马夫俯身以柴刀横斩对方膝窝,正是当年军中砍马腿的招式,屡试不爽。
只是现在刀轻了七两,没能将对方连骨带筋削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