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生。”
“说得好。”沈舟最擅诡辩,今日却难得正经出声,“军民一体,民无军护,只能任人宰割,军无民助,不过牢中困兽,谁也不比谁低贱。我不懂陆大人的生意经,能再仔细讲讲吗?”
陆禹修瞪了一眼郑鸿,刚刚就不该帮对方说话,现在好了,轮到他被架在火上烤。
随后二人又默默地看向白甲年轻人。
叶震川将头撇向一旁,他是左威卫大将军叶无救的长子,从小与沈舟相识。
那时候他因为妹妹叶望舒跟少年走的很近,不止一次出手教训过对方。
当然每次事后他都被报复的很惨。
叶震川以前完全看不上沈舟的浪荡做派,觉得对方有辱齐王府门风。
现在嘛,他对之前出手之事感到愧疚。
见叶都尉毫无反应,陆禹修和郑鸿只得思索该怎么办,他们觉得自己一开始的切入点就不对,该死咬着杀人之事不放的。
但若是这样,又会陷入护外而不护内的旋涡之中,毕竟锻奴商人违法在先,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。
沈舟以手肘抵住椅子,轻柔太阳穴,自言自语道:“持盈者与天,定倾者与人,节事者与地。治国若弈棋,宁失三子,莫伤一气。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。民心若失,何以为国?我真的很讨厌读书,但这些东西听过了就忘不了,也不知道老头子给我下了什么药。”
陆禹修看见这一幕,全身止不住颤抖,他觉得少年这番模样神似一个人,是那个高高端坐在龙椅上,气势可吞山河的男子。
“沈凛都不敢做的事情,你们却干的理所当然。”沈舟被气笑道。
“我以百姓的身份,已经跟两位大人讲过道理了。”少年慢慢站起身,一脚将身后的椅子蹬翻,正色道:“本殿下再问一句,陆禹修,郑鸿,你们二人纵容锻奴商人在江南东道欺辱苍梧百姓,可知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