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故事。\"早些年闹饥荒,这山上的牡丹可救过不少人呢。\"老汉的烟袋锅在石头上磕了磕,火星明灭,\"别看花儿娇,根儿却扎实,深深扎进岩缝里,任你狂风暴雨,就是不倒。那年月,人挖它的根煮着吃,苦是苦了点,却能救命。后来日子好了,人们也不挖了,可这花儿啊,还是年年开,开得比从前更旺。\"
笔尖悬在纸面,迟迟未落。他望着那些在风中挺立的花茎,忽然看见岁月的影子。或许每一株牡丹都是一首生存的诗:根须在岩缝里蜿蜒,是与贫瘠抗争的倔强;叶片上的红边,是受过霜寒的印记;而花朵的绚烂,却是在苦难里开出的希望。就像阿贵老汉词里写的:\"不慕繁华居谷野,却留秀色满陂塘。\"当世人都追捧洛阳、菏泽的名花时,它们却选择在这深山里,用百年时光,把自己活成了风景。
暮色渐浓时,一只山雀忽然落在枝头,惊落几滴露珠。煜明看着花儿轻轻颤动,又慢慢挺直,忽然想起自己这些年寻访词踪的经历。在市井里听人唱艳词,在书斋里读名家词,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。直到走进这山野,看见这些与天地共生的花儿,才明白词魂从来不在华丽的辞藻里,而在草木的呼吸里,在岩石的纹路里,在每一个认真活着的生命里。
三、词境交融:当花瓣落在平仄间
月上松梢时,煜明在溪畔燃起篝火。阿贵老汉的三阕词在火光中明明灭灭,他忽然兴起,取过竹笔,在随身携带的毛边纸上写下《浣溪沙·山间牡丹》:
翠叶含珠映晓光,山间粉蕊绽新妆。娇姿独艳韵悠长。
不慕繁华居谷野,却留秀色满陂塘。清风相伴梦犹香。
笔锋流转间,晨露、粉蕊、清风、陂塘,都化作了平仄韵律。他忽然懂得,当年晏殊在庭院里写\"无可奈何花落去\",是见惯了繁华后的淡然;而此刻自己在山间写牡丹,却是见着了生命本真后的敬畏。这些野生的花儿,教会他什么是\"不与凡花争晚早\"的从容——它们开在春末,不赶桃樱的热闹,却把春天的尾巴酿成了最醇厚的香。
第二日清晨,他沿着溪涧往上走,在一处断崖边,看见几株白牡丹开在石缝里。花瓣白得近乎透明,花蕊却泛着淡淡的青,像是被山雾染过。\"翠谷峰峦披晚照,牡丹盛放花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