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黄浦江边吟诗作画。后来时局变迁,两人被迫分隔,若雪先生终身未嫁,将所有的回忆都封存在这些画稿里。直到三年前,她的后人将遗物捐给文史馆,我们才发现这些被时光掩埋的故事。”
船行至江心时,东方明珠的灯光恰好掠过甲板。煜明忽然想起明轩临终前的呓语:“阿煜,若雪画的外滩灯影,其实是我们没写完的词牌……”那时他不懂,此刻望着江面上随波起伏的游船灯火,忽然明白那些被岁月沉淀的默契,原来都藏在明轩每一笔勾勒的灯影里。
“看那边!”沈砚冰忽然指着右舷,“是十六铺的老码头,画稿里《外滩夜影》的场景就是在这里取景。”暮色中的码头建筑带着岁月的包浆,灯光勾勒出的轮廓与画中如出一辙,只是当年的小火轮早已换成了现代化的游轮。
煜明翻开随身带着的笔记本,笔尖在纸上游走:“暮霭轻笼浦水旁,外滩熠熠绽华光。”这是他今早修改的第三稿,此刻看着眼前的景象,忽然明白明轩为何总在画中强调灯影与江风的互动——那些跃动的光斑,原是知己间未说尽的千言万语。
渡轮在江湾处转弯,浦东的摩天大楼群扑面而来。环球金融中心的尖顶刺破夜空,金茂大厦的塔尖闪烁着温润的光,与浦西的老建筑遥相呼应。沈砚冰指着对岸:“你看那片灯光,像不像画稿里‘琼楼熠熠流虹彩,珠塔巍巍耸绛云’的现代演绎?”
夜风带来远处的乐声,不知哪家餐厅正飘出《夜上海》的旋律。煜明忽然想起明轩交给他的木匣,里面除了青田石章,还有张泛黄的船票,日期正是1949年5月19日,目的地是香港——那是明轩原定与若雪离开的日子,却因若雪突然患病而作罢。
“沈小姐,”煜明望着江面倒映的万家灯火,“这些画稿里的诗,后来都收录在《云麓词钞》里吗?”他记得自己整理明轩遗物时,曾在一本旧书里发现过几首未署名的七律,此刻对照画稿上的字迹,竟与明轩的手书别无二致。
沈砚冰点头:“我们做过字迹鉴定,画稿上的题诗确是明轩先生的手笔。而若雪先生,正是你在苏州美专时就听说过的那位女画家——她与明轩先生是同窗挚友,也是彼此诗词画境的知己。”
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,忽然打开了煜明记忆深处的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