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痛楚从指尖直窜心脏。
童年那场大火的画面,浓烟、火焰、尖叫、烧焦的气味……所有被他强行压抑的东西,瞬间冲垮了他多年筑起的高墙。
他呼吸一滞,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,闷得发疼。
他签了字,接过那个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证物袋,说了声谢谢,起身离开。脚步有些不稳。
深夜的停车场,空旷寂寥。几盏路灯在冷风里晃着昏黄的光晕。
刚走出警局大门,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。
冷风刮在脸上,像刀割一样。
傅衍慈踉跄了一下,靠住了冰冷的车身。
他死死捏着那个证物袋,骨节泛白,仿佛想把里面的东西捏碎。
喉咙里发出压抑的、像受伤野兽般的呜咽。
然后,他猛地弯下腰,额头抵着冰凉的车门,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。滚烫的液体从眼眶涌出,砸在地上,悄无声息。
他哭了。
那个自从童年火灾后就学不会哭、感受不到情绪的傅衍慈,此刻像个走丢了的孩子,在无人的角落里,哭得狼狈不堪。
戒指上的焦痕,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记忆的闸门。
关于沈楠夕的画面,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,每一帧都清晰得可怕。
初见时,她站在拍卖后台,眼睛清亮又倔强,像只受了惊吓却不肯服输的小鹿。
为了母亲的医药费,她走进那个房间时脸上决绝又屈辱的表情。
他帮了她之后,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,每天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,说着那些他当时觉得幼稚又可笑的表白。
工作室里,阳光洒在她身上,她低头画着图纸,手指纤细灵巧,侧脸专注又柔和。
她说:“衍慈,我相信你。”
那份全然的信任,现在回想起来,像把钝刀子,在他心口反复切割。
她说:“我怀孕了……”
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他说:“那我们结婚吧。”语气平淡得像在安排日程。
他甚至想起,她偶尔会因为他一句无意的称赞而脸红,会因为他不经意的靠近而呼吸急促……
这些画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