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拿着杯热牛奶,肚子里的孩子安静得很,像是知道她不太高兴,不闹。
她没想ark。
也没想傅衍慈。
她在努力不去想任何人。
可她心里还是空的。
她知道,那个位置原来住着一个人。
现在那个人不在了,空位就一直空着。
她不想再让谁住进去。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越来越圆的肚子,轻声说道:
“你不能像妈妈一样!”
“你以后,一定要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!”
“不是像你爸爸那样,一边控制你,一边说爱你!”
“更不是像ark那样,太好,好到你都不敢靠近!”
“你要找一个,能让你真正放下心的人!”
“不是温柔,也不是强大!”
“是……你在他面前,不用防备!”
她说着,眼睛有点涩。
她抬头看着天空,雨早就停了,空气里还有水汽。
她轻轻地把杯子放下,转身进屋,把自己重新关进那个安静的小房间里。
她打开画本,继续画图。
每一笔都很轻,却又很坚定。
她要在这个世界上,留下属于她自己的痕迹。
哪怕是碎的、是被撕裂过的,也要拼回完整。
这一晚,安然没睡多久。
凌晨三点,她从梦里醒来,额头湿了一片,胸口闷得喘不上气。
她坐在床边,手撑着小腹,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,才让呼吸渐渐平稳。
梦里又是那些不愿意想起的片段—
她坐在诊所外面,拿着蛋糕等他下班,结果看到他跟几个“朋友”说笑着走出来,眼神冷漠得像不认识她。
她靠近过去,却听见他们在讨论她。
“她怀孕了,以后动作轻点!”
“催眠之后她可乖了,谁上都没反应!”
她在梦里喊了一声“傅衍慈”,他回头,笑得温柔又讽刺。
“我不是说过吗?你不怕我?”
她想跑,可怎么都跑不动,身后像挂着千斤重的枷锁,一步也挪不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