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定名为—《软骨》。
意思是,看起来脆弱、柔软,却能支撑整个身体的骨架。
她画着画着,忽然手指一顿,肚子一紧,疼得她冷汗冒出。
但她没有叫人。
她扶着桌边缓缓站起,深呼吸,坐在靠背椅上,把双腿抬高,缓缓按压肚子两侧,等那阵紧绷过去。
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疼。
医生说她体质瘦,肚子撑得快,假性宫缩会比普通孕妇更早、更频繁。
她连医院都不想去,除非到最后一刻。
她不想成为别人眼里“需要照顾的弱者”。
她要孩子出生那一刻,看到的是母亲坚强的背影,而不是瘫软在病床上哭得崩溃的女人。
手机响了一下。
她拿起,是ark发来的消息。
【今天下雪,晚上别一个人开车,我过去接你!】
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,最终只回了一句:
【不用。
雪不大,我不会出门!】
她很清楚他的心。
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残忍得有些过分。
但她不能接受一份她给不起回应的感情。
她靠着椅背,闭上眼,脑子却在翻滚过去的记忆。
三年前的那个冬天,她也这么望着雪。
那时候她满心欢喜地给傅衍慈买了生日礼物,是她熬夜画的设计图,用自己第一笔工资找人打的样。
她站在诊所门外,手里捧着热奶茶,冻得脸发红,整整等了两个小时。
他出来的那一刻,她笑着迎上去,他却说:“你以后不用来了!”
她不懂,问为什么。
他却只是淡淡说:“我不想你再打扰我!”
她那天回家,一个人把那杯奶茶喝完,然后睡了两天。
没有哭,没有闹,只是觉得,心里空了一块。
后来,她才知道,那段时间,他身边出现了柳含烟。
再后来,她失去了信任,失去了孩子的父亲,失去了尊严,也失去了自己。
她现在拼了命地爬回来,是为了找回那个曾经明明可以骄傲活着的自己。
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