页地筛查,试图找出是谁动了他身边的那几个供应商。
他已经察觉到,有人开始绕过安然,直接从他这边下手。
不是直接伤她,而是一点点蚕食她的护城河。
他握着手机,低声说:“你再不醒来,她真的会累死。”
“可她不会喊痛。”
“也不会求救。”
“她什么都不说,只会咬着牙往前跑。”
“你再不站到她身边,她会走得太远—你再也追不上。”
他把手机放下,轻声道:
“我会继续守着。”
“直到她觉得,她值得被爱。”
窗外是连绵不断的雨,滴滴答答地落在窗台上。
深夜一点半,安然依旧坐在书桌前。
孩子睡在隔壁的小床上,屋里一片安静,只有她手指轻敲键盘的声音,与窗外雨声交织。
她在写新一季的设计阐述—不是产品说明,而是理念剖析,是那种必须深入灵魂、直面痛感的文字。
她写了半页,忽然顿住。
字写到“断裂”二字,她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。
那是她第一次在傅衍慈家里摔杯子,手被碎片划破,他却只是坐在沙发上,冷冷地问:“你发什么疯?”
她当时心里只剩一个念头:他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疼。
现在想来,那种痛,比身体被切开还要深。
她放下笔,闭上眼睛,靠在椅背上,许久没有动。
回忆不是刻意的,它像是潜藏在骨缝里的毒,每一次她试图愈合,反而更容易把它唤醒。
她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伤害到的。
不是在他安排她被羞辱的时候,不是在他冷漠转身的时候。
而是在她一遍一遍试图解释、试图相信、试图等他哪怕低头一秒、说一句“我错了”的时候,她终于意识到:有些人,天生就不会把你放在心里。
那种认清,是毁灭。
她靠在椅背上,窗外的雨似乎变大了。
隔壁孩子动了一下,她立刻站起,动作轻柔地走过去,看着他的小脸,慢慢哄着他重新入睡。
孩子睡着后,她坐回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