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睁着眼,嘴唇干裂,声音嘶哑:“我知道!”
“但我就是想证明,我真的能!”
“哪怕一身伤!”
“我也不认输!”
……
这天夜里,ark站在她工作室楼下,仰头望着那间始终亮着灯的房间,默默点燃了一支烟。
他没去敲门。
他知道她不想见人。
可他站了一整夜。
他知道,她不是需要人进她的世界。
她只是需要,那个世界之外,有个不会走的人。
清晨六点,天微微亮,天空灰蓝一片,街道被昨夜的雨洗得干净,连空气都透着一股难得的清爽。
安然醒了,眼角发酸,头有些胀。
她烧退了,身上还虚得厉害,但她没有多耽搁,一如既往地起身洗漱,照顾孩子。
孩子已经满一岁了,走得不稳,却特别爱笑,抱在怀里会拽她的头发,还会一边喊“妈”,一边用湿乎乎的小嘴巴亲她的脸。
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三年前孤身一人、站在火堆边想逃离世界的女人了。
她现在是母亲,是团队的主心骨,是品牌的创始人。
也是,全世界唯一那个能为这个孩子挡风的人。
但她也知道,她正在被一寸一寸地逼到边缘。
这次的设计稿风波闹得不小,虽然ark和团队已经尽力把影响降到最低,但她心里清楚,柳含烟不会善罢甘休。
她在等安然崩溃。
或者说,在等安然身边的人离开。
她的员工、她的合作方、她信的人。
任何一个人的崩盘,都足以击溃她苦撑起来的一切。
“妈—”
孩子伸着小手从婴儿床上想爬出来,安然一把抱起,孩子趴在她肩上蹭了蹭,安然轻轻拍着他后背,嘴角微微一弯。
“没事的!”
“妈妈还在!”
“你别怕!”
她轻声说完这句话,眼神却落向窗外,整个人忽然陷入了一种无声的警觉。
一种极其细微的异样感,悄然浮现。
她太熟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