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现在连哭都不哭了!”
安然没吭声。
“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心疼你吗?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有一天我半夜来找你,那时候你刚生完苗苗没多久,我一开门就看到你坐在客厅里,抱着孩子,脸上全是泪,可你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!”
“我问你怎么了,你说‘没事’,然后抱着孩子去喂奶!”
“你喂到一半睡着了,奶水都溢出来了,弄得孩子一身!”
“我那时候就想,你怎么能活得这么辛苦?”
安然听着,一言不发,眼睛盯着杯子里的咖啡发呆。
“你是疯了吗?”
“是啊!”她低声说:“我那时候真的疯了!”
“可我不能死!”
“我死了,苗苗怎么办?”
“我死了,就等于真的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傅衍慈!”
“我不甘心!”
她一字一句地说着,嗓子像是哑了一样。
“所以我咬着牙,一步一步熬过来了!”
“我现在什么都有了,可我还是会疼!”
“还是会在某个深夜突然想起他!”
“我不是不想忘,是我真的……忘不掉!”
“那就记着吧!”何曼曼轻声说:“反正他也活得不比你好!”
“你知道他现在每天晚上几点睡吗?”
“我从他家保姆那边听说的,他每天凌晨两点才睡,白天躲在书房看你的视频,看你展览的照片!”
“他甚至把你那个‘裂心’胸针的模型打印出来放在办公桌上!”
“他说那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件值得收藏的东西!”
安然听着,没动。
她不是不知道。
她能感觉到。
他最近的每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动作都不像偶然。
她知道他在看她,知道他还在等她。
可她就是走不回去了。
晚上七点,安然接了苗苗回家。
孩子在后座上安静地坐着,抱着一本书看得很认真,偶尔抬头问她:“妈妈,我们什么时候要搬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