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属于他了。
凌晨四点五十分,安然从画图桌前抬起头,发现窗外已经微微泛白。
她揉了揉眼睛,脖子僵得厉害,整个背都酸胀着。
电脑屏幕还亮着,画图软件里的最后一张稿子刚刚保存完毕,《自语》系列第一轮定稿彻底结束。
她长出一口气,靠在椅背上闭上眼,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。
客厅很静,只有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。
她忽然有点喘不上气,像是刚从深水里浮出来,耳边还残留着下沉时的闷响。
她站起来走到阳台,窗外的天已经变了颜色,远处的天边被雾霭笼罩着,街道上偶尔有清洁车经过,灯光扫在地面上,划出一道道微弱的光痕。
她抱着胳膊站了会儿,风吹得脸有点冷,眼睛也有些干涩。
她很久没有这么通宵过了,自从苗苗开始上学,她把时间规划得非常紧,一边维持品牌运营,一边兼顾设计,每一分钟都算得极准。
但这次不同。
这一次的作品她不想交给别人去画,她亲手做了每一笔线稿,每一个阴影都画得仔仔细细,因为这不是一组商业系列,是她的自剖。
《自语》系列,是她给自己的道别。
是她告诉自己,过去那段不被理解、不被回应、不被尊重的感情,真的结束了。
她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在夜里躲进浴室偷偷哭的女人了。
客厅的门铃在这时响了一下。
她一愣,没立刻动。
过了一会儿,又响了一下。
她走过去,透过猫眼看了一眼,是ark。
她犹豫了两秒,还是开了门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。
ark穿着深蓝色的风衣,外面下着小雨,他头发上有些湿,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。
“我猜你又没吃早饭!”他说得很自然,抬手晃了晃盒子:“我做了汤,顺路拿过来!”
安然侧身让他进来,没说话。
ark进了厨房,把汤放在桌上,然后转身去拿碗。
“你不问我几点来的?”
“问了你也不会说实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