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也是!”
她闭上眼,抱着他。
这一刻,她是真的开心。
因为她知道,不管世界怎么变,只要这个孩子在,她就什么都不怕了。
周五上午,安然把苗苗送进学校之后,并没有立刻回工作室,而是让司机绕了个道,去了城南一家老茶馆。
这是她第一次和维也纳展的主策展人线下见面,对方这次特意提前飞来国内,见面地点是她定的,她不喜欢太浮夸的场所,不需要灯光、摄像、红酒香,只要安静就好。
茶馆很旧,窗棂还是上世纪的老木框,木地板踩上去会吱呀作响,泡茶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先生,动作慢,却很稳。
她提前到了,等了十分钟,对方才到,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德国人,戴着眼镜,一口流利中文,名字叫kurt,做策展三十年,眼光极毒,脾气据说也不太好。
但这次见面,他很和气。
“安小姐,我看过你这几年的完整作品,也看过你早年那组只展出过一次的‘水下’系列!”
“谢谢你!”
“你在表达‘情绪’这一点上,拿捏得很好,你不是在讲故事,你在挖自己!”
安然没否认,只是笑了笑:“我画图,不是为了让人看得懂!”
“这就是你厉害的地方!”kurt端起茶杯,慢慢地抿了一口:“你画得不是漂亮,你画得是疼!”
她看着他,手指扣着杯盖:“这次的维也纳展,你想放在哪个位置?”
“压轴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只有压轴的位置才配得上你这次的新作!”
她抿唇没说话。
kurt放下杯子:“我听说,你那组《自语》系列,是以‘过往的自救’为原点!”
她点头:“每一件都是我在某一个时间节点,想要逃走但又不能走的心情!”
“你要讲这些故事吗?展览当天!”
“不讲!”她低声说:“我不是来表白的!”
“那你是来做什么的?”
她抬头,目光平静却锋利:“我是来告别的!”
kurt看着她,半晌,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