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成沸腾的油锅。更致命的是投石机抛出的硫磺火球,落地即炸,腾起的毒烟让未着火的藤甲兵也呛得睁不开眼。
“是祝融降罪!”随军巫师的骨哨掉在地上,他看着秦军战船上立着的青铜火神像,误以为李岩真的请动了火神。娅青却注意到,那些所谓的“神火”,不过是秦人用弩箭和投石机精准投掷的燃烧物,而她哥哥的藤甲,正是被这些“神火”烧成了骨架。
李岩站在三层楼船上,手中的青铜令旗沾满硫磺粉。他看着蒙恬指挥“神火营”转向,三十架改良投石机同时发射,将浸满鲸鱼油的麻布球抛向百越的后备营地——那里堆着藤甲兵的粮草和备用藤甲。
“陛下,藤甲兵退了!”任嚣的甲胄上溅着火星,他指着岸边狼狈逃窜的百越士兵,“可他们退入雨林,咱们的火攻……”
“雨林里有他们的粮仓。”李岩指向手中的岭南地图,用朱砂在“象郡”处画了个火圈,“传命下去,每支追击小队带三桶猪油,见藤甲就烧,遇粮仓就毁——记住,不杀降卒,只烧他们的‘神甲’。”
瓯雒王在雨林深处停下脚步,身后只剩千余残兵。他摸着胸前未被烧毁的藤甲碎片,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破风之声——一支燃火矢擦着他的发梢,将旁边的古藤点燃。火光中,他看见秦军士卒背着的不是青铜剑,而是缠着铁蒺藜的火把,每走十步就用兽油浇灌树根。
“父王,他们在烧藤!”娅青捡起地上的弩箭,发现箭簇上刻着细小的齿轮纹路,“这些藤要长三十年才能编甲,他们……”
“他们要断我百越的根。”瓯雒王的声音透着悲凉。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海边看见的场景:秦人将鲸鱼油脂熬制的过程展示给越人渔民,说这是“献给海神的祭品”,如今才明白,那些油脂全被用来浸泡弩箭。
更让他心惊的是,当藤甲兵在火中挣扎时,秦军医官竟冒死抢救重伤的越人——不是为了俘虏,而是用涂着金疮药的麻布包裹烧伤处。“他们在收买人心。”巫师颤抖着说,“比火神更可怕的,是秦人让我们的勇士宁愿被烧死,也不愿投河辱了藤甲威名。”
深夜,李岩在中军帐接见被俘的百越巫祝。老人盯着案头摆着的藤甲横截面,看着李岩用鹅毛管往藤条间隙滴入鱼油:“看见没?你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