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后者正在教越人儿童用稻秆编织谷神面具,面具上的眼睛,正是铁犁铧尖的形状。
“陛下为何要这么做?”瓯雒王摸着手中比黄金还贵重的稻种,“你大可以用武力征服我们,为何非要费时费力教我们种地?”
李岩望着远处正在学习使用“龙骨水车”的越人,笑了:“因为我要的不是顺民,是让你们明白,跟着秦人,谷神会更眷顾你们的土地。”他指向天边的晚霞,“就像这占城稻,不是取代你们的谷神,而是让谷神的恩赐,变得更实在,更长久。”
是夜,百越山寨的篝火旁,秦人匠人开始教越人制作“防虫纱罩”,用细纱网罩住秧苗,既防鸟雀又通风。娅青看着自家的火塘边,父亲正拿着《水稻种植全书》研究“轮作休耕法”,竹简上的秦隶与百越文在火光中交织,像极了田里共生的青鱼与稻穗。
而在咸阳的司农署,李岩正在批注新送来的《岭南农业志》,特意注明:“占城稻需与百越稻种杂交,取其耐旱性;铁犁需铸百越图腾,顺其民俗。”他不知道,这个融合了两个文明智慧的稻种,将在未来千年里,成为岭南土地上最坚韧的生命,就像秦人与越人交织的血脉,在共同的田地里,生根发芽。
当第一颗露珠落在占城稻的穗尖,娅青突然明白,所谓的“稻种革命”,从来都不是简单的种子替换,而是让两个文明在土地上达成和解——秦人带来的不是征服,而是让每一寸土地都能孕育希望的智慧。而这份智慧,终将让百越的谷神,与秦人的后稷,在同一片天空下,共同守护金黄的稻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