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山县。
客栈。
卢昭瑾跟卢金鳞跟开,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但是。
卢昭瑾在听到对面房间的关门声,轻轻地插上插栓,吹灭烛光,从窗口翻上屋顶。
双脚踩着瓦楞,卢昭瑾看向县衙方向,双眼微眯。
夜间吹拂清凉的微风,黑云漂浮,露出那道高悬在天空的月牙,银白色的光辉洒落大地。
也打在赵淮水那张惨白的脸上。
此时,这偌大的县衙已经没有别人。
他穿上那身已经多年未曾穿过的官服,衣服上有些皱褶,也很有耐心的抚平。
只是多年没有晾晒或清洗的缘故,衣服上始终有股淡淡的霉味涌入鼻腔。
赵淮水没有时间去清洗了。
他被陈伯打伤,后面陈伯因为那少年被卢昭瑾所杀,对卢昭瑾愤怒出手,他才有喘—息之机,并且连洞府宝物都不要了,偷偷摸摸地回来。
这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。
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。
赵淮水亦步亦趋的走到公堂,坐上用来行使县长权力的宝座,一手撑着椅子的扶手,一手搭在桌案上,看着上面的惊堂木、令签等物,竟是落了灰。
他细想片刻,惊觉居然有些年头没有上过公堂了。
是祁山县没有冤屈吗?
倒不是,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恩怨,就会有冤屈。更别说还有那些自称生性洒脱、不尊律令的江湖人。
那为什么有冤屈而不报官?
因为祁山县的百姓已经不信他这位县长了。
赵淮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这位县长在百姓心里失去信任了。
可能是曾经错判的案件吧。
现在都不重要了。
赵淮水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,轻缓踏实,说明对方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,不怕他这位七品境的县令,至于背后的朝廷……等朝廷的人来了,说不得他的尸体都臭不可闻了。
好在暖玉提前离开了。
白天在去祁山的路上,赵淮水的心中就一直有种不安感,忐忑不安,似乎将有大事发生的预兆。
赵淮水当时举起不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