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的季度报表悬在半空,代表新制度推进进度的蓝色光柱卡在372整整三天——恰好是人体低烧的临界温度。
唐悦突然拽着我后退半步,紧接着她耳钉射出冰锥,“嗖”的一声钉死地板上某块微凸的大理石,青烟腾起时露出埋在下方的半截青铜算筹。
&34;卢总,设备调试遇到技术瓶颈。&34;刘经理从阴影里浮出来,老式玳瑁眼镜框上的铜绿又厚了半分,他说话时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语调。
他递来的平板闪烁着乱码,我分明看见那些跳动的字符正啃食着屏幕里的电子公章,就像上周在长江底打捞出的青铜器铭文啃食潜水员的氧气阀。
我蹲下系鞋带时,指甲刮过地缝里渗出的铜汁,能感觉到那黏腻的触感,商代饕餮纹在液体里一闪而逝,这栋楼的承重结构正在发生某种化学置换反应。
起身时撞见孙员工抱着文件在走廊狂奔,他后颈浮现的铜钱状红斑,和三天前被开除的张腐败分子离职时脖颈的印记如出一辙。
我开始深入调查孙员工和刘经理之间的关联,发现了一些微妙的线索。
&34;午休时间该更新安防系统了。&34;唐悦突然高声说道,她敲击消防栓玻璃的节奏暗合青铜钥匙震动的频率,发出清脆的“当当”声。
整层楼的打印机同时吐出空白a4纸,纸张飘落的“沙沙”声不绝于耳,当第79张纸飘落时,上面浮现出刘经理昨晚在车库收受回扣的监控截图——画面里他签字的钢笔正在滴落青铜液。
股东大会的青铜门把手烫得惊人,触觉上的滚烫让我一接触就赶紧缩手。
我扯松领带瞬间,看见四十人会议桌已经异化成巨大的青铜甬道,每个高管的真皮座椅都长出兽面纹扶手,视觉上十分震撼。
刘经理的发言带着编钟般的嗡鸣:&34;新制度需要磨合期,就像青铜器需要范线。&34;他推来的项目书突然卷边,纸张边缘渗出铜锈色的血,还伴随着轻微的“滋滋”声。
我按下藏在袖扣里的战国刀币,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上周潜水员传来的江底影像。
那些量子潜水服表面附着的铜锈,此刻正在刘经理的领口蔓延。&34;听说刘总上周订购了二十套工业除锈剂?&3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