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可风却一直没有止息,直到树叶没了力气,低垂着身体,挂在了树梢上,再不动弹。
……
待到孟拂衣再次睁开眼眸时,江安宁正在拨弄着火堆,兀自出神。
他尝试握了握拳,惊讶的发现自己恢复了些力气。
药力仍有残余,但身上像是被水清洁过一番,十分清爽。
难道刚刚的一切,都是真的?
他下意识的想像江安宁确认,可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难以启齿的孟拂衣最后憋得整张脸都红了。
江安宁听见他醒了,回过了头。
“孟将军,你脸色有异。我方才已用山泉水替你反复擦拭了上身,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适?”
这话一说,孟拂衣脸更红了。
问,还是不问?
还是不问了吧。
若是一场梦,问出来只会平添尴尬。
若不是……
那更不该问。
将满腹狐疑咽回了肚子里,孟拂衣脸上是罕见的无措。
“我,我没有,我已经好多了。多谢你的帮忙,阿宁。”
江安宁点了点头,“那就好。”
“对了,孟将军,我不叫阿宁。以后……你可以唤我江姑娘。”
孟拂衣听她语气不对,这才注意到她的神色与方才大不相同,眼中染上了重重的阴霾。
“阿宁你,不,江姑娘,你怎么了?”
江安宁不答,只是轻轻举起了自己细白的手腕,眼神黯淡。
本来还是一脸不解的孟拂衣惊讶的发现,原本那只振翅欲风的紫色蝴蝶又突然消失了。
“这蝴蝶竟是活物么?怎么会……”
“命运之事,谁又说得准呢?”
她低头看向自己隆起的小腹,目光一错不错。
孟拂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也无从安慰,只能选择安静的陪着她。
树木遮天蔽日,山洞昏暗无光,只有灼灼的篝火在燃烧,柴火偶然发出啪啦一声脆响。
良久后,江安宁抬眸,露出一双神色清明,却带着浓厚悲伤的眼。
“兔子,要糊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