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凉的很快。
沈玉衡饮了一口后,自嘲一笑,“是微臣从前想差了。经历多了才明白,对付无耻之徒,只能比他更无耻,才能赢。”
南少泽听完,说出的话,似吟似叹。
“世间哪有那么多明媚,多得是风雨如晦。”
沈玉衡不敢接这话。
自古最难揣测的,当属帝王心。
纵然南少泽有心吐露真情,沈玉衡也选择不听不问。
知道秘辛最多的人,坟头长草的概率比成为心腹的概率大得多。
于是,他起身行了告退之礼,“事已办妥,微臣这便告退了。时间若是太久,秦思婉那边怕是会生疑。”
南少泽饶有兴趣的多问了一句,“沈卿,南玄景既然能猜到赫兰嘉敏,迟早也会查到你这位新娶的夫人身上。你待如何?”
沈玉衡抬眼,眼中并无半点儿怜惜。
“请陛下放心。”
“微臣觉得赫兰王太子是个很好的榜样。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”
南少泽重新坐直了身子,转了转茶杯,朝着沈玉衡的背影遥遥一敬。
“了不起。”
沈玉衡离开后,守在外面许久的白延庆蹑手蹑脚的钻了进来。
“陛下。夜已深了,该休息了。”
“嗯。”
南少泽应了一声后,沉默半天,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木质令牌。
这是齐宫每个殿宇隶属的宫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身份铭牌。
他手上这块,显然是无极殿的制样款式。
“白延庆,你之前说,这是在给熊剥皮拆骨时,从它的肚子里剖出来的?”
白公公使劲儿点头。
“错不了。陛下,这是老奴盯着一刀一刀割的。跟这令牌一起取出来的,还有一具年轻女子的尸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