溟轻笑,灰金火焰焚断锁链:“不,我要让你亲眼看——所谓‘神’,连玩具都不如!”
他抬手捏碎熵兽体内的幽荧芯片,流亡者的残脸发出哀嚎。熵兽失控暴走,扑向青铜门外的部落。
烬生将荧星护在怀中,燧火石器滚落在地。
当熵兽的巨口笼罩她们时,石器突然自主震动,发出原始人类哼唱的调子。音波穿透熵兽躯壳,其体内所有残脸齐声合唱——
那是燧火文明毁灭前,母亲哄睡婴孩的谣曲。
熵兽的动作骤然停滞,躯干表面的残脸泪如雨下。
趁熵兽僵直,烬生用骨刀划破手掌,将血抹在青铜门虚影上。
血染的婴孩涂鸦突然活了过来:
太阳笑脸吐出银焰锁链,捆住熵兽四肢;
歪扭小树根须暴涨,刺入熵兽核心;
简笔飞鸟衔走溟的灰金棋局,投入死星烈焰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九幽在荧星脑域中怒吼,“涂鸦怎能承载规则之力?!”
溟在熵兽核心狂笑:“你还不明白?凌烬剥离的星核根本不是能量——”
他撕开自己的胸腔,露出跳动的燧火石器:“而是亿万人性的共鸣!”
石器炸裂,熵兽躯干分崩离析。暗物质碎块中,无数燧火先民的虚影浮现,他们手拉手环绕部落,唱起那首遗失的摇篮曲。
当最后一缕暗物质消散,死星表面的青铜新门轰然开启。
门内没有神魔,没有熵兽,只有一片无垠的麦田。麦浪中爬着一名婴孩,他手握半枚燧火石器,朝众人咧出无齿的笑。
荧星突然挣脱烬生怀抱,蹒跚走向门内婴孩。两人手掌相触的刹那——
青铜门化为蒲公英,携着星尘散入万界。
“最渺小的火种,从不在神坛之上,而在婴孩相触的掌心间,在湮灭文明的最后一首歌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