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腥海风裹挟着罗颖颖的血渍浸透秦守的衣襟,怀中的女子早已昏沉如絮。秦守踏着礁岩跃向接应的快艇,九节鞭甩在甲板上发出沉闷声响,惊起群鸥掠过低空。他望着罗颖颖颈间黯淡的朱砂胎记,喉间泛起铁锈味——那是方才用内力镇压玉片反噬时留下的隐患。
“走,我们回崂山。”秦守扯开浸透海水的袖口,指尖拂过罗颖颖发烫的额角。快艇破浪而行,他攥紧怀中藏着的手机,在脑海中反复浮现云澜最后发来的信息:“守哥速归,泰岳有变。”那个总爱将唐横刀斜挎在背,笑眼盈盈喊他“守哥”的南洋女子,此刻应当正带着武卫守在崂山之巅。
暮色笼罩崂山时,秦守抱着罗颖颖跃过断裂的石牌坊。血迹斑驳的“泰岳武校”匾额斜挂在残垣上,满地狼藉中散落着绣着暗河双蛇缠绕标志的布条。血腥味混着符咒燃烧的焦糊味扑面而来,秦守瞳孔骤缩——演武场中央,云澜单膝跪地撑着唐横刀,墨色长发沾满血污,身后横七竖八倒着武校弟子。
“云澜!”秦守疾步上前扶住她倾倒的身体。南洋女子苍白的脸上染着淤青,嘴角却还挂着倔强的笑:“守哥你差点来晚了。”她的刀刃在秦守掌心划出细痕,混着自己的血将枚铜铃塞进他手中,“暗河用邪术破了武卫剑阵,抓了”话未说完便咳出血沫,染红了胸前绣着南洋图腾的银饰。
罗颖颖在剧痛中醒来时,正对上云澜复杂的眼神。烛火摇曳的厢房里,秦守正将最后一味草药碾成粉末,药臼与杵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“醒了?”他转身时眼尾泛红,沾着药汁的手指试探她的脉搏,“这次不是云澜当机应变,恐怕这次泰岳武校就完了,可惜她跟大多数武卫都受伤不轻”
话音被推门声打断。云澜倚着门框,缠着绷带的手臂斜挎唐横刀,南洋风情的纱丽染满血迹:“守哥,暗河劫走了武校半数弟子。”她的目光扫过罗颖颖颈间的朱砂胎记,喉结微动,“他们专挑经脉特异的孩子,像是在凑什么阵眼。”
深夜,罗颖颖在药香中辗转难眠。推窗望去,月光下秦守正在修补演武场的木桩,云澜立在一旁递工具,唐横刀鞘磕在木头上发出清脆声响。南洋女子忽然摘下颈间的银质护身符,塞给秦守时指尖擦过他手背:“守哥戴着,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,让它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