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,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,她蹲在乱葬岗替老妇人收尸,指尖沾着血却笑得像朵带刺的花。
那一幕如此鲜活,连她身上淡淡的尸水味都清晰可辨。
“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江南的梅花。”她的声音越来越轻,像风中飘散的烟,“可我连梅花香都没闻过…”
“会闻到的。”陈墨握紧她的手,掌心传来微微的凉意,像是握住了最后一缕希望。
他能感觉到双生瞳在眼底灼烧,金红的光透过眼眶映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,仿佛血液也在发光。
“阿九的精血在阵眼里,林寒山的罗盘在蛊潮核心——我们还有机会。”
血月突然剧烈震颤。
陈墨听见归墟的骨杖发出哀鸣,像是某种古老乐器在断裂前的最后悲鸣。
赤瞳的傀儡残部在结晶雨中化为飞灰,林寒山的残魂最后看了他一眼,消散前嘴唇动了动,像是在说“对不起”。
阿九的锁链正在崩解,最后一片山魈精血裹着铜铃坠子砸进他掌心,金属撞击皮肤的声音清脆而刺耳。
苏挽月突然剧烈咳嗽。
陈墨看见鲜血从她指缝渗出,染红了两人交握的手背,带着温热的湿意。
她的幽冥印记已经爬上了他的脖颈,与巫纹缠绕成血色的蝶。
那些图案在皮肤下游动,像是活过来的生命。
“墨…”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眉骨,触感冰冷而柔软,“如果只能活一个…”
“没有如果。”陈墨打断她。
他望着血月中央的金色缝隙越来越大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是命运的丝线被无情地扯断。
“要活一起活,要死…”
“要死也得拉着虚妄之主垫背。”苏挽月突然笑了。
她的眼睛里映着血月的光,像两盏将熄的灯,摇曳不定。
“我信你。”
血月的震颤突然加剧。
陈墨感觉脚下的青铜舟正在消散,虚妄之境的风卷着阿九的铜铃、林寒山的罗盘碎片、还有赤瞳的蛊毒残片从他们身侧掠过。
每一件物品都带着独特的气味:铜铃有青苔的湿润气息,罗盘碎片则散发着泥土与铁锈的味道,而蛊毒则是一种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