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洛川脖颈青筋暴起，奋力挣扎却被黑雾勒得面色青紫。
暗渊突然松手，任由帝洛川跌坐在泥水里。他摘下鎏金面具，月光落在那张与冥渊别无二致的脸上，却泛着病态的苍白：“疯子？是啊，我是疯子，从我爱上阿渊的那一刻，我就已经疯了……”
林泽轩的长剑“当啷”坠地，他难以置信地后退两步：“这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为了阿渊，我把容貌变成他的，为了阿渊，我改名为暗渊。”暗渊伸出染血的手，抚摸自己与冥渊如出一辙的眉眼，眼神却愈发偏执，“这样我们就是这世上最般配的存在。”
他指尖凝聚的黑雾再次暴涨，却在即将攻向两人时被一声厉喝打断。冥渊不知何时已经冲至近前，禁灵锁在他腕间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：“我不逃了，我什么都听你的，放他们离开！”
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，望着冥渊颤抖却坚定的眼神，黑雾在掌心渐渐消散。他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呜咽，突然将冥渊狠狠拽入怀中，带着血腥味的唇贴在对方耳畔：“阿渊，你终于肯回头看我了……”
“放了他们。”冥渊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，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，砸在暗渊的黑袍上，晕开深色的痕迹。他伸手拽住暗渊的衣袖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，“求你……”
暗渊的身体猛地僵住，怀中那人颤抖的身躯让他心脏抽痛。眼前的冥渊双眼通红，泪水不断涌出，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。“阿渊……”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措，“你为了他们，竟然求我？”
冥渊没有回答，只是低垂着头，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。他不敢看帝洛川和林泽轩，害怕自己会动摇，更害怕暗渊会突然反悔。
“好，我放。”暗渊终于妥协，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宠溺，“只要是你说的，我都答应。”他抬手轻轻擦去冥渊的眼泪，却发现泪水怎么也擦不干。
帝洛川和林泽轩震惊地看着这一幕，他们从未想过冥渊会为了救他们如此卑微。“阿渊……”帝洛川想要上前，却被林泽轩拦住。
林泽轩摇了摇头，眼神中满是痛心：“我们先走吧，别辜负阿渊的心意。”他深深地看了冥渊一眼，转身拉着帝洛川离开。
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，冥渊终于支撑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