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口中的文濂先生,就是刘诗正。刘诗正表字养中,自号文濂子。
李步蟾过来躬身行礼,“见过刘族长和各位长者,小子此来,正是向刘世叔求教。”
“去吧去吧!”老人笑吟吟地捋捋苍髯,“文濂先生正在祠堂,也请你好好教教那帮榆木疙瘩。”
“不敢不敢,刘氏宝树多矣,互相切磋就好。”
李步蟾寒暄两句,在几个老人和善的目光中走着,不多时便听到朗朗的读书声。
儒学教育,到明代达到顶峰,“科举必由学校”,唐宋各朝远不能及。
从朝廷的国子监,到府学州学县学宗学社学,即便是边陲之地,卫所之军都设有儒学。
正所谓“无地而不设之学,无人而不纳之教。庠声序音,重规叠矩,无间于下邑荒徼,山陬海涯。”
刘氏没有专门的学堂,他们的学堂就设在刘氏宗祠,李步蟾还在墙外,就听到里面有一个清越的声音,在抑扬顿挫地吟诵。
“若梁灏,八十二。对大廷,魁多士。彼既成,众称异。尔小生,宜立志。念!”
清越的声音落下,十多个童声参差不齐地跟着念道,“若梁灏,八十二。对大廷,魁多士。彼既成,众称异。尔小生,宜立志。”
李步蟾走进祠堂,站在厅堂外侧,往里面看去。
塾师刘诗正站在前方,他面貌方正,头戴软巾,身着襕衫,腰系垂带,左手负在身后,右手握着一卷书,却并不看,只是来回走动,大声诵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