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有一点甜腥味,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一样,他迫切地希望自己中举当官。
打从娘胎出来,李步蟾就知道自己要当官。
但坦白地讲,之前的想法,还是前世带来的行为惯性,除了当官,他不知道自己该干啥。
这次的事情,蛮横地撕开了这个时代的面纱,将这里的底层逻辑突兀地呈现在眼前。
如果说在后世,他还有得选,那么,在这个大明朝,他就没得选。
就像孔夫子那般,“三月无君,则皇皇如也”,三个月不当官,就惶惶不可终日。
就像孟子说的那般,“士之失位也,犹诸侯之失国也。”
读书人不当官,就像是亡国之君,就是任人宰割的肥肉。
李步蟾胡乱地想着心事,不知过了多久,宿舍里只剩下两个深沉的鼻息之声。
又是一个早晨。
昨晚刮了一夜风,今天起来一看,昨日比铠甲还厚重的阴云荡然无存,太阳宛若金轮,轻快地从洢水尽头跃出。
刘敦书走在阳光里,递过来两个大馒头,“在县试的时候,我吃遍了县城,就彭记的鲜肉馒头最好吃,一咬一嘴油。”
李步蟾接过馒头,后世管这叫包子,“那你就错了,南门外还有一家,据说祖上是福建来的,味道比这个更绝。”
这家伙都成精了,哪里需要自己开解,刘敦书笑了笑,“我倒是忘了,你才是老县城了!”
“那是,等过完堂,我带你去吃正宗的美食。”李步蟾小心地咬了一口,不让油淌出来滴到衣服上,“大兄,跟你商量件事情。”
刘敦书的注意力放在肉馒头上,“说!”
“等下进了大堂,不管是个什么情况,你都不要说话,不要替我出头,可好?”
李步蟾停住脚步,低声问道。
“让我看你受欺负?”
刘敦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,“那怎么行,打虎亲兄弟,我怎么能袖手旁观?”
“大兄,你要是强要出头,那我就单刀赴会了。”
李步蟾一动不动,刘敦书也动不了了,他有些不解,“这是为啥啊?”
“嗨,你想想,我岁数小,身子骨弱,他们的板子再厉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