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盘炒鸡蛋。
菜还是原样,饭碗侧翻了一个,饭也洒了,石安之靠着椅子,双手捂头不住地哼哼,清瘦的脸颊上,青筋跟蚯蚓似的凸起,冷汗如珠。
蔡氏满脸的关切焦急,捧着一杯热水,右手不停地摩挲着石安之的后领,脑门的汗比石安之还多,不住地低头问询,“好点了没?”
石安之闭着眼睛呵呵直笑,“好多了,一点老毛病,你急个啥?”
两人忙活着,没留神李步蟾走了进来,放下食盒,“先生这是犯了偏头痛?”
“是小蟾来了,坐吧。”
蔡氏这才注意到院内来了人,“你家先生这病,打会试那年就落下了,一人在外,不知怎么就得了这偏头风,半边头痛,忽左忽右的,原本这几年都没犯了,不曾想今日来得这般猛烈……”
“郎中来瞧过没?”
李步蟾沉稳地问道,前世他的领导也有偏头痛,对这个他有些经验,石安之这应该是闲散久了,陡然委任一县正堂,事务一多,旧疾复发了。
“二十多年的老毛病,跟老友似的,不时来访,郎中还能有我熟?”
食盒放在桌上,石安之鼻子一吸,嘿然一乐,“有鱼?可以开荤了!”
他扭头老妻说道,“我就是这表字取得不好,若素若素,可不就得天天茹素么?”
见石安之这般谈笑自若,李步蟾很是佩服,偏头痛这玩意不讲道理,来的时候烈如雷鸣,堪比利斧劈头,所以也叫“雷头风”,连孙猴子都忍不住,满地打滚,肉体凡胎,不是说忍就能忍的。
“都疼成这样了,还没个正形!”
蔡氏轻轻地打了一下,有些嗔怪,不过这么一打岔,她倒是没那般焦急了。
李步蟾想了想,问道,“家中有龙脑没?”
“龙脑?”蔡氏自嘲地笑了笑,“倒是有些川芎与细辛,你先生说没用,就没去熬了。”
龙脑就是冰片,其色似冰雪,其质似云母,其形似梅花,故而以“龙脑”名之。
龙脑不只是可以入药,更可以用于熏香,都是从海外来,价格贵重,非豪门巨室用不起,石安之这官越当越穷,自然是不会备有龙脑的。
李步蟾点点头,安慰了蔡氏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