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水路,他坐海船北上,应该是准备由长江至岳州,转资水而到安化,虽然耗时要多半个月,但比起陆路那般多是在山间穿行,却是要舒服多了。
可惜,海船都快看到华亭了,撞见了倭寇。
那假钱大音看到钱大音的官凭,福至心灵动了心思,觅了个机会,甩脱同伙,孤身跑来上任。
刚开始他深居简出还有些生涩,半年之后他便驾轻就熟了,却时运不济,遇到了李步蟾。
石安之接手了安化县,这里地远人稀,连个县丞都没有,这个知县确实是累人,很多事情都要他亲力亲为。
中秋已过,这几天石安之一直在忙着组织征收秋税,还要忙李步蟾给他参谋的公督私藏法。
今日他又让刑房将这段时间的案件集中起来,审理了一整天,忙得脚不沾地。
都下衙了,还有一件疑案无法决断,石安之就是在吃饭之时,还在揣摩此事,不想却惹发旧疾。
说起此案,石安之笑道,“此案事主名叫潘彦,就是崇文坊人氏,你可识得?”
潘彦?
李步蟾脑海中浮现一个阳光少年的形象,乔迁那天,遍邀四邻,确实是见过的。
他对这个潘彦印象不错,“他犯事儿了?不至于吧?”
石安之摇头苦笑道,“他倒没犯事儿,是摊上事儿了!”
既然事关邻居,李步蟾就打听了一下。
这潘彦家中经营茶叶生意,家境殷实,算是崇文坊的土豪,他是家中独子。
上月潘彦父亲过世,他正在守孝之中,却在前日发生一桩怪事。
有一郎中,突然闯到潘家,要认潘彦为子,说自己是潘彦的生父。
这事来得荒诞,潘彦当然不认。
但那郎中说得有鼻子有眼,说是潘父当年寻其看病,知道郎中育有多子,生计困难,而自己却年迈无子,两方相商之后,便将潘彦抱养为子。
他是郎中,顺手便在药方簿上记下了潘彦的出生年月时辰,还记下了抱养之事。
生辰信息是家中绝密,外人不得而知,而那药方的纸墨也都是陈年之物,不似造假。
如此看来,那郎中所言,也不似信口开河。
但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