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李步蟾似笑非笑,“错了?”
“错了!”赵欣颜的姿态很正,脑袋几乎与李步蟾平齐了。
李步蟾将那份文簿递了过去,一拍脑袋,“一事不烦二主,赵司吏,还得麻烦你帮我一个忙,不知能否赏我一个薄面?”
“但说无妨!”
赵欣颜应承道,“公子能瞧得上小人,小人承蒙驱使,幸何如之,幸何如之!”
“哈哈,瞧赵司吏这话说的……”
李步蟾过去拿起雨伞,抖抖水珠,“我喜食驴肉,将驴肉以五香卤透,切成肉糜夹入馒头,真是世间美味,但安化少驴,听闻你家有健驴一头,不知能否割爱?”
“好说好说,此易事耳!”
看李步蟾已经走出亭外,赵欣颜跟着拿起雨伞,跟了上去,“小人有一事不明,能否向公子讨一句话?”
李步蟾没有回头,轻轻颔首。
“小人只有一个疑问,”走在后面的赵欣颜脸色如常,倒是没有什么愤恨之色,“小人不才无学,但自问还识得慎独二字,方才寻思良久,实在不知何处开罪了公子?”
“赵司吏,你看这雨,先还是小雨,可下得多了,下得久了,就是大雨了!”
雨中的李步蟾嘿然一笑,“赵司吏可知,那匹马名叫“青钱”?”
赵欣颜脚步一顿,又听到李步蟾幽幽地问,“你又可知,那“青钱”二字,便是李某所取?”
西风吹过,已经枯朽的荷梗摇晃几下,再也支撑不住,萎然断折,半扇完全失去水分的荷叶,耷拉在水面,等待着化成淤泥的命运。
赵欣颜正了正头上的吏巾,吏巾的帽翅似乎微有湿意,软趴趴地垂了下去。
小雨是无须在意的。
但下得多了,就是大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