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耐,全在嘴上!”
在李步蟾面前,石安之也不端着,甚是得意,调笑了一句,却突然眉头一皱,笑容冷了下来。
两人这是来到了东街,沿着石安之的目光望去,落在街道两侧的廊檐之上。
街道两侧的门市,都有飞出的廊檐,可供行人以避风雨日晒。
在大明,廊檐的营建,都是有规制的。
如县城这般的与住房合一的门市,廊檐以街道两侧的官沟为限,不得超越,否则就是违章。
但这条街上,有几家商户的廊檐向外延伸,盖成虚檐,在虚檐之外,还有一层披檐,已经越过官沟,将其堵死。
甚至还有两户,还耸起门面,高架月台,使得东街的腰部陡然收紧,原本宽敞的街道,被他们如蚕食桑,日促狭窄,成为了一握的蜂腰。
“小蟾,你刚才的话,可是要吞回去了!”
石安之冷然笑道,“如杀无道以就有道,何如?”
李步蟾看着前方沟连一起的廊檐,摇头道,“《左传》云,“郑伯效尤,其亦将有咎”,能如此侵罩街路的,必是强梁之户,是该示之以威啊!”
石安之这是接着适才李步蟾的话,李步蟾说的是后半截,石安之说的是上半截。
季康子曾问政于孔子,怎样才能让自己治下都是好百姓呢?
季康子自己打方法简单粗暴,只要将不听话的坏百姓全部干掉,剩下的就是好百姓了。
孔夫子的回答说这是下策,百姓是不是好百姓,凭的不是手里的刀,而是官员的德行。
这套说法似乎没毛病,但只能用在试卷上,落到地上,有时候还是要用“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