绢帛展开,第一行字浮起金光:\"星陨锻体术,以汤为引,星能淬骨。\"陈峰喉咙发紧,这字他认得——父亲的笔记里常有这样的小楷,写药方,写星能口诀,最后一页是\"峰儿收,父绝笔\"。
他伸手去摸绢帛,指尖刚碰到\"星陨\"二字,金光突然变强,照得整间密室亮堂堂。墙上的星图跟着闪起来,大的小的星子连成线,竟和星陨锅沿的纹路连成一片,像有条银线串起了天和地。
\"咚\"。头顶传来石板闭合的响。陈峰猛地抬头,见透气孔的月光被遮住了,只剩铁剑上的星辉还亮着。他摸了摸左眉骨的疤,那疤又烫起来,像有小虫子在骨头里爬——和残卷发烫时一个味儿。
绢帛上的字还在闪。陈峰凑近看,第二行写着:\"三百碗血汤,护星门不碎。\"他想起吴伯少了两根的手指,想起夜市盟总说\"老兄弟都走了\",突然明白父亲为什么总说\"星卫的东西,要藏紧\"。
铁剑\"叮\"地落回鞘里。陈峰把绢帛重新裹进布包,星陨锅往怀里一抱。他转身要走,瞥见石壁角落有行小字,刻得浅,像是用剑尖划的:\"若有后人见此,星门在陨星海,勿信天枢盟。\"
梯子硌得膝盖生疼。陈峰爬出地洞,老榆树的星能灯还亮着,照得铜片上的星纹泛着暖光。他把铜片揣进兜里,听见远处传来梆子响——子时四刻了,该回家给母亲煎药了。
怀里的布包压得胸口发闷。陈峰摸了摸,绢帛的血渍隔着布,还能触到硬邦邦的痕迹。他想起苏清雪说的天枢盟,想起货场的星陨铁,突然觉得手里的锅重了,不是铜铁的重,是星星压在肩上的重。
\"星卫的东西,要藏紧了。\"父亲的话又在耳边响。可陈峰攥着布包,突然不想藏了——他要让天枢盟看看,星卫的血汤,还在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