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过天晴后的几日,孔军哪敢有半分懈怠,虽说前些时日被那一场大雨浇了个透心凉,还折损了辛苦凑来的鱼头,整个人狼狈得如同刚从泥沼里爬出来的落魄汉,可他心底那团想要翻身的烈火,却烧得愈发炽热。
瞧着桥洞下那四处漏风、仿若风一吹就能散架的 “窝”,孔军皱了皱眉头,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坚定,他抬起手,用力地搓了搓脸,试图驱散些许疲惫,咬咬牙,暗自思忖:“这鬼地方,若不拾掇拾掇,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,还咋专心钻研那《乾坤钓法》?” 说干就干,他拖着疲惫不堪、仿若灌了铅的双腿,在附近的废墟里艰难地挪动脚步,弯下腰,仔细翻找可用的材料。这边捡起几块还算完整的木板,手指被木刺扎了几下,他只是倒吸一口凉气,迅速将刺拔出,甩了甩手,又继续翻找;那边寻来一些破麻袋,扬起的灰尘呛得他咳嗽几声,他抬手抹了抹眼睛,继续忙活。忙活了大半日,好歹把这住地修缮出了个模样,虽说看着依旧寒酸,可好歹能遮风挡雨了。
孔军稍作歇息,那双眼又重新燃起斗志,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,二话不说,抄起鱼竿又奔向河边。此刻的他,衣衫褴褛,头发乱得像个鸟窝,走在路上,旁人瞧了都忍不住侧目,可他浑然不在意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凑齐鱼头,改变命运。
河边,孔军仿若一尊坚毅的雕塑,又一次开启了日前的 “战斗”。这次,他愈发谨慎,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,死死盯着水面,好似要用目光在河水里穿出个洞来。但凡有鱼儿稍有靠近鱼饵的迹象,他便能敏锐察觉,那专注的劲头,任周围人来人往、喧嚣嘈杂,都无法将他干扰分毫。
好不容易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又凑足了一百个鱼头。他怀揣着这珍贵无比的 “宝贝”,仿若护着稀世珍宝,脚步匆匆赶回桥洞。
回到桥洞,孔军先警惕地探出头,像只机敏的野兔般,左顾右盼,确认四下无人后,才猫着腰,迅速将平日里捡来藏在角落的破瓦罐、烂铁锅拖了出来。这些器具上满是锈迹和污垢,旁人见了只会嫌弃,在他眼中却是此刻的 “秘密武器”。他小心翼翼地把瓦罐搬到桥洞最里面、光线最暗的角落,又找来几块石头,在周围简单围了一圈,权当是个临时灶台,既能挡风,又能尽量减少火光外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