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羊侃叛变!\"信使滚鞍下马,声音嘶哑地喊道。
宇文泰身形猛然一顿,手中马鞭\"啪\"地一声掉在地上。他缓缓转身,脸色在火把映照下忽明忽暗:\"你说什么?\"
\"羊将军他开了城门,放梁军入城\"信使伏地痛哭,\"弟兄们弟兄们都被缴了械\"
城楼上顿时一片哗然。宇文泰却反常地沉默下来,他慢慢蹲下身,拾起马鞭,动作轻柔得可怕。突然,他猛地掀翻身旁的案几,竹简、令箭散落一地,砚台砸在城砖上碎成数块。
\"羊侃竟敢叛我?!\"他双目赤红如血,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。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从口中喷出,在胸前月白色的战袍上绽开刺目的红梅。
\"大都督!\"左右将领慌忙上前搀扶,却被宇文泰一把推开。他踉跄几步扶住城墙,青砖在他指下发出不堪重负的\"咯咯\"声。远处,荥阳方向的天空被映得通红,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失策。
\"羊侃!\"宇文泰咬牙切齿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\"我待你如手足,许你高官厚禄,你竟如此负我!\"他想起半月前还曾与羊侃在此把酒言欢,商议御敌之策,如今想来,那笑容里怕是藏着刀。
副将赵贵快步上前:\"大都督,当务之急是\"
\"我知道!\"宇文泰厉声打断,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\"传令三军,死守陈留。另派快马向洛阳求援。\"话虽如此,他心里清楚,陈庆之既得荥阳,中原门户已开,梁军长驱直入只是时间问题。
夜风渐起,吹动宇文泰染血的衣袍。他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刺入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,在城砖上留下暗红的痕迹。这疼痛却比不上心中的万分之一——不仅是为失地之痛,更是为被至信之人背叛之耻。
\"羊侃\"他低声嘶吼,声音沙哑得不成人声,\"我必亲手斩你首级!\"
然而此刻,除了无能的狂怒,他竟束手无策。远处梁军的号角声隐约可闻,宇文泰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。他望着城中惶惶不安的守军,想起家中待产的妻子,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\"大都督,夜凉了。\"尉迟囧小心翼翼地为他披上大氅。
宇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