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理,叙不尽的情和仇,气一上来总觉得该数落的太多,不掺杂点骂不解恨,骂起来又不知从何处下嘴。赵六年轻时当过土匪做过贼,这是他的短处,又是嘴边的词儿,骂起来顺口。
赵六一听刘平儿的揭他短,就想一报还一报,她也有短:“你她妈地主小老婆!”
刘平儿跳起来同时双手在大胯上拍打一下:“你是他妈的流氓犯!下流种!”
“老子下流你了?” 赵六擅长与他顶嘴,一句不让。
“我……”刘平儿话刚出口她又转个弯:“你她妈偷野食,还要老子站岗。”
赵六反骂道:“你别老鸹笑猪黑,你才真是她妈的偷人精。”
平儿气极,跳的更高:“我日你妈,老子偷人啥时叫你看见了?”
“你偷我!打小就偷我!” 赵六似乎还有点理直气壮。
众人拍手大笑起来。平儿大哭起来:“那不都是你个贼坯子逼的!老娘这辈子命苦,咋遇上你个换千刀的了!那个时候你红口白牙,对天发誓,打你、骂你,吃你肉喝你血都成,嚼的水都能点灯,现如今油都不来火了!呜——”平儿的哭耽误了骂,是气的,一般都是越骂越气,越气越急,这一急就急出了第二场“戏”。
第二场“戏”是打,多数是刘平儿打赵六。
刘平儿最常用的武器是刷子把或扫帚扫,先打他那光光的和尚头。不知是刘平儿下手无力,还是赵六生来就不怕疼,他不让不躲,任刘平儿出气。见刘平儿举的很高,落的不实。围观的人群中常有好事的后生喊着说:“平婶,打头肉少骨头多,没有打背生响,不热闹。”于是扫帚把马上转向赵六的后背。“嗵、嗵嗵”很响。
接着又有人大声说:“平婶,这样打没见血,不解恨也缺看相!”于是平儿转身回屋,再出来扫把一句换成了菜刀。观众一点也不担心,都知道有惊无险。平儿举起时刀口向下,落下时那刀口老犯方向错误,“叭”的一声,声音变腔了,虽没见红,可铁打肉的滋味到底深刻。这一深刻使赵六急起来,他一急就又急出第三场“戏”。
第三场“戏”也是打,赵六他不敢打平儿,喜欢打东西。
赵六撇开刘平儿,飞快地进屋抓出一个碗,狠狠地摔在她面前。刘平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