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闪电式的爱情很革命化。然后人们又讲起荤素搭配的风流笑话。喜喜闹闹到深夜12点,俩人就这么入了洞房。双方亲戚,连同父母都不知道。柳水萍也没参加她们的婚礼,按说作为公社妇联主任,又是新郎的老乡,是不该缺席的,只因她已上调区妇联工作,今天刚好去报道,据她说实在抽不开身,也可能有其它原因,她事先给新郎新娘各买一双皮鞋,又买了一个玩具洋娃娃,连同一封贺信放在新房里就走了。这是温喜柱夫妻收的唯一一份礼品。
温喜柱从桃花寨来公社几个月了,因为工作加恋爱,他很忙,又因他不敢面对兰英和乡亲,所以一次也没回家。老娘怎么样了,她孤儿寡母把儿子盼大,娶了儿媳也没见上一面;兰英现在怎么样?那天晚上把她强送回家后赶忙逃似地走了,他不敢在她面前停留,那怕是漆黑的夜晚。乡亲们现在生活得怎样?他们曾和他一起并肩拼命干过、累过、哭过、笑过。新婚的第一天他先去蹲点的村看了一天,了解一些基本情况,那个村不远,只十来里路,骑自行车可以早去晚归。第二天温喜柱带着新婚的妻子回桃花寨。
温喜柱风光了,如今携贵妻还乡本是光宗耀祖的事儿,可不知怎的,他怕碰上村里的人,特别是兰英的家人。好在进村时正赶上中午加班,多数人没收工,一路上只看见张三爷一个人坐在门前的石头上吃午饭。温喜柱忙上前叫三舅,并为他介绍周桂文。周桂文也向三舅问了好。在张三爷打量周桂文时,温喜柱看见他碗里的饭全是南瓜,他说:“三舅你这么大年纪了,只吃南瓜这身子骨受得了?”张三爷摇头说:“你去年虚报了一万斤粮,上边要树典型,追卖了5000斤公粮,这不,全村人只能把那粮从口中省出来。”温喜柱说不出话,他从身上掏出五斤粮票塞在他手里赶忙走了。
老太太见到这干革命工作的贵儿媳,喜得嘴都笑大了,小脚也快忙成大脚,一把拉住她不肯松手,一个中午无论洗菜做饭两人一直形影不离,温喜柱本打算问一下兰英的有关情况的,一晌午也没有找到机会。
干部下乡最重要的是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,穿作打扮十分重要,温喜柱第一次去蹲点的大队时,身着结婚的新衣和皮鞋,在人群中感觉很不自在,那是犯革命干部大忌的。他原本就是农民,随便找件旧衣服套在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