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使他也因此有了希望;枝叶上慢慢挂满成千上万的累累果实,这就是他最大的满足;冬日里,在田里甩开膀子干活,浑身火一样的热,这就是他的温暖。十年来,他一直过着公式般的生活,吃饭——干活——干活——吃饭,像一棵生命顽强的小草在石板下卷缩着。生活对他的遗弃,人们对他的冷眼,无情的岁月,不幸的经历,他都认作是自己应有的惩罚,他都要用劳动来偿还,而且他觉得自己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也偿还不了自己的那笔孽债。
温喜柱赌着一股无名之气,奋力地舞起了锄头,不一会只觉得浑身骚热骚热,他脱去长衫长裤,光着膀子赶起活来。每次都是这样,只有拼命干,干得大汗淋淋时,他心里才有解脱感,仿佛进入了另一种境界。
突然一声女人的惊叫,把温喜柱从那个境界里唤回到现时。抬头只见是一个骑自行车的女人在忙乱中惊叫,不等他回过神,女人连同自行车已经从路上翻滚下来,倒在他的棉田里。温喜柱慌忙放下锄头前来救人,伸手扶她时,发现这人是周桂文:“你!是、是你?”他惊诧的同时已将她拉了起来。周桂文脚扭疼了,脸上满是血和泥,把她那已露风霜的脸弄得眉目难分了,十分难堪。她只顾不停地呻吟,好像没认出他一样。温喜柱掏出毛巾先把她脸上的血泥揩净,又在她扭疼的脚上按摩一阵,等她渐渐平息呻吟他才问:“丹丹她、她现在好吗?”丹丹是他们的女儿。周桂文没好气地说:“她好她坏你还有资格问?你是她亲爸爸,可你养过她一天?关心过她一次?给过她一分钱没有?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拉扯她不知又多难,要不是为了她真的不如死了好。温喜柱无话了,当初她不允许他见女儿,后来他无颜见女儿,现在女儿已经十几岁了,他还不知到女儿是什么样子。他不敢再问什么,默默为她收拾东西。
她的自行车后架上满载着各种小商品,撒落在田沟里、棉苗间,温喜柱先将自行车送上路架好,再将小商品一件件收起,重新捆在后架上。看着这些商品,他不解地问:“你弄这么多商品干吗?在做生意?”她没有回答,满眼噙着泪水,他看不出是悲、是怒,不敢问了。
周桂文见一切收拾妥当,便起身拐着脚来推自行车打算赶路。在她迈腿跨车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,急忙喊道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