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在意识层面显形为一道歪斜的红线 —— 这是现实世界最后的锚点。掌心的印记只剩下微弱的光点,边缘的毛边正在被吞噬公式磨平,而记忆深处,那个三岁时画坏的六边形正像褪色的墨水,逐渐消失在纯白的意识画布上。“他们在制造‘意识黑洞’,” 她的声音带着概念性失真,“剥离所有文明的独特记忆,只留下绝对理性的真空。”
熵核聚合体的核心,悬浮着十二座意识熔炉,每座熔炉都在锻造 “完美意识体”。星芒号的探测光束触碰到熔炉的瞬间,小莱拉 “看” 见了齿轮心域的未来:工程师们的机械心脏被改造成绝对精准的计时器,每个跳动都遵循着熵值归零的算法;心澜族的诗人被囚禁在意识矩阵中,情感被转化为可计算的概率云,再也无法为一片落叶心动。
“他们在制造‘文明意识体’,” 艾拉的声音被熵值噪声撕裂,“没有痛苦、没有错误、没有选择,只有绝对理性的意识聚合。”
意识熔炉的顶端,熵核聚合体显形为流动的熵值云,身体由无数文明的意识碎片构成,每个碎片都映照着完美的几何形态。“共生体文明,” 它的声音像无数个文明的低语叠加,“你们的存在是宇宙意识的肿瘤,必须被切除以回归初始的纯净。”
凯斯的机械核心发出临终警报,他的硅基视网膜被注入格式化指令:“他们在重写星舰的生物电核心,将我们的意识转化为可计算的熵值参数!” 小莱拉感觉思维被压缩成熵值曲线,三十年的涂鸦手稿正在被解析成标准的几何图形,就连掌心的破缺印记,也在被转化为完美的正六边形函数。
危急时刻,艾拉将暗芽晶体按在控制台,三百代共生体的记忆如超新星爆发。莱拉在盲瞳纪元用体温温暖藤蔓的触感、诺亚在暗物质雪地写下歪斜公式时的呼吸声、小莱拉在破缺共生体母星画下第一万次涂鸦时的铅笔摩擦声,这些带着人性温度的记忆在意识法庭中显形,如同一支支无法被解析的概念画笔,在纯白的意识画布上留下墨迹。
“你们所谓的纯净,” 艾拉的声音在熵值云间隙回荡,“不过是忘记了 —— 意识的最美之处,在于允许不完美的念头存在。看看这些 ——” 她调出星舰数据库,齿轮心域第一次故障时工程师们的争论录音、心澜族第一次跑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