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清歌收敛好奇心,看了一眼月色。
“丑时已过,不知宫中如何。”
“殿下若是担忧,又何必走这一趟。”
“我并未担忧。”封清歌微笑着摇摇头,眸色渐深,“况且在宫中待了太久,出来走走也好。”
“殿下安排好一切出宫,到底是因久居宫中,还是为了了结夙愿?”
上下相对,封清歌唇边笑意消退。
“你既知,又何必说出来。”
凤眸中嗜血之色闪过。
景澜心底微叹,躬身低头,动作恭敬,声音却没多少惧意。
“前尘往事如梦,殿下便当十二岁那年做一场噩梦不好吗?”
他声音极轻,且未曾用成年后的声线。
少年人还隐含几分稚嫩的嗓音,似乎是为了告诉封清歌,如今已不同。
封清歌牵起嘴角笑了笑。
多年来养成的肌肉记忆,即便她此刻没有一点笑的心情,但表情依旧很完美。
就连眼底情绪都能模拟几分。
“阿澜,若真能放下,你这么多年谋划又是为了什么?”
夭暝不止一次抱怨过景澜越来越老成。
她虽对年少时的景澜没有印象,但却和后来的景澜朝夕相处。
没有人天生便城府深不可测。
景澜也一样。
他的性格和处事手段是环境和前辈血肉磨砺出来的产物。
当初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侍卫,绝不会是用友善表情隐藏一切心思的景国公。
即便他们是一人。
景澜身上的蹊跷,封清歌早有所觉,但她丝毫不介意,也不准备深究。
因为她知道这世上唯一不会背叛她的人便是景澜。
就算他们最后走到兵戎相对的结局,那人也会陪着她一同下地狱。
如今,封清歌依旧笃定这一点,但她内心想要的东西却变得更多。
贪婪,或许是所有人的本性。
一句质问也是试探。
她可以悄然退回原本心照不宣的相处模式。
选择权在景澜。
被熟悉眼睛紧紧锁定,景澜有种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