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大夫,又喝了药,却是身子越发沉重起来,便想睡一觉好好休息一番。
可这一睡,醒来却见赵霁云和她躺在一张床上。
禾衣还没听赵霁云开口,心里便开始后悔,后悔因着陶家玉铺的事来到赵家住下雕琢玉石,后悔因着惧怕龙鳞卫报复而夜宿在外,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睡下那一觉。
要是李齐光知道会如何?他……他那样温和爽朗的人必也是无法接受这般事情。
禾衣越是想着,脸色就越是苍白。
赵霁云在此时开了口:“你生了病发了高热,陷入了昏迷之中,大夫瞧过之后说你五脏虚疲,寒毒侵骨,因着热意难以散表,风寒极难好。”
说到这,他稍稍顿了顿,看着禾衣时,眼睛微颤,白皙脸庞染上些红晕,似有些不好意思。
禾衣盯着他看,连呼吸都放缓了,不敢漏听一个字。
当她看到赵霁云的脸色有些红时,她的脸却越发惨白,她没说话。
她的视线不敢往下移,但余光却依然看得到赵霁云的衣襟散乱,露出大片胸膛,玉白的胸口甚至有些红痕,像是被抓挠的,也像是被胡乱蹭咬的。
她的脑袋嗡嗡嗡的,不敢多想下去。
赵霁云好一会儿后才接着说:“大夫说你需要在背部针灸敷药,此事本不应该由我来,可你病后却有些缠人,缠着我不肯放……你的病不好耽搁,此事便由我来了,此后,你一直昏昏沉沉,意识不清,身旁又离不了人,我便留下照顾你。”
他声音轻缓,温温柔柔的,有几分哄人的味道,和李齐光私下里哄禾衣的语气相似。
可禾衣却没有半点被哄到,她的心里只有无限的惊慌,她呼吸缓慢,人也近乎是静止的,她喃喃问:“我有丫鬟,麦黄呢?她为什么不在?”
赵霁云垂下眼睫,温润的嗓音也有几分窘迫,迟疑了一会儿,才道:“我让她出去了,总不好让她在旁边看着……何况多一个人瞧见也……”
禾衣抿紧了唇,她低着头不吭声,只缩在被褥下面。
空气便这般静默了下来,谁也没开口,禾衣有些抬不起头来,她无法面对赵霁云,她心中羞愧难堪无法言说。
她自小到大身子骨一向好,鲜少生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