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的意思,试探着说:“那……不给那李齐光药了?”
实际他也弄不懂五爷在想什么,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,那李齐光的身体熬不住多久,甚至不过一个月,他就会静静死去,到时候陶娘子便成了寡妇,寡妇再嫁是很寻常的事情,五爷那时候再出现在陶娘子身边,顺理成章。
为什么非要这样折腾呢?
赵霁云又笑了一下,阴恻恻的,但他的语气却温吞吞地依然说:“李齐光得活着。”
活着从陶禾衣心里连根拔除。
死人永远会留下一个位置。
赵霁云绝不允许。
青川看着五爷说完这话上了马车,挠了挠头,他还是不明白,虽然五爷不止说过一次。
那厢禾衣取来纸笔,不耽误时间,飞快地写下一封和离书,最后以一句“一别两宽,各自欢喜”结尾,她此刻反而平静,平静地写下名字,按下手印,并将和离书拿至床边。
李齐光支撑着没有昏睡过去,将要与陶禾衣和离,他的脸色是另一种惨白,他一直闭着眼睛,当听到禾衣走近的声音时,睁开了眼睛。
他的眼底湿润,到了此时,夫妻之间便是不必再多说什么,显得矫情,显得虚伪,显得没有意义。
李齐光接过了笔,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名字,按下手印。
禾衣拿起那和离书,红肿的眼睛笑了笑,温温婉婉:“李二爷,盼你往后康健欢喜。”
等她拿着和离书给周春兰与李奎明签字画押,拿去官衙录入,她与李齐光便再无关系了。
李齐光也哑着声音道:“陶娘子,盼你往后康健欢喜。”
禾衣让麦黄收拾自己常用的东西,今日她便离开李家,嫁妆等物改日再请了车来拉走,自己则去了正房。
周春兰看到禾衣手里的和离书时,焦躁的情绪瞬间平静下来,往日略显粗鄙的人这会儿却平和下来,她不会写字,只按了手印,一句话也不与禾衣多说,只问她:“药何时送来。”
“周春兰!”李奎明重重喊了她一声。
周春兰眼睛红肿着,却道:“既已是满足了那郎君的意,药早日送来,二郎等不了。”
禾衣脸色白着,低声说:“今日应当就能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