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衣小心绕开伤口卖力搓了半天,没听到赵霁云吭一声,觉得有些反常,忍不住去看他的脸,这一看,便看到他红红的耳朵,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垂着,不知在想什么。
她本也没觉得怎么,却看到赵霁云的脸颊也有些红,不知是被水汽蒸腾的还是什么,渐渐的,她也有些莫名的不自在。
但禾衣手下动作却没停,硬撑着继续揉搓,手从脖颈到他后背,轻轻冲洗他伤口处的血迹,细致妥帖,再绕到他前胸。
其实这事,禾衣从前替李齐光也做过,虽手下身躯不同,但都是男人的身体,她带着薄茧的手十分硬气无情地揉搓赵霁云胸口,只是赵霁云却在一瞬绷紧了肌肉,他胸口处也有一道伤,血便渗了出来,禾衣立刻放轻了力度,赵霁云轻哼了一声,忽然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你轻点儿。”赵霁云终于出声,声音喑哑。
禾衣以为自己弄疼了他,便轻声应了一声,那两只手继续在他身前动作。
赵霁云从不知道让人帮着沐浴时这样受罪的事情,赵家儿郎不像别的世族郎君,自小习武,且沐浴穿衣等事需得自己做,这是老定远侯定下的铁律。
老定远侯脾气躁,据说当时冷着声道“好好男儿沐浴穿衣还得由着侍女来,他日如何上阵杀敌?”
是故,赵家男儿也只有受伤不便时,才让小厮帮着擦身。
赵霁云本想逗弄禾衣,却没想到她两只带着薄茧的手划过皮肤是这样令人酥麻的事。
禾衣却不知这艳鬼狐狸精一样的赵五郎心中所想,她忽然想趁着他这会儿安静平和的时候,好好说两句话。
这话在他几日前离去城外前,她就想说的。
禾衣在心中酝酿了一番,颇为殷勤地拿了飘舀了水淋在赵霁云脖颈里,手继续往下揉按他腹部,他腹上肌肉猛地也收紧了,可她却在此时开了口,声音轻柔:“赵霁云,先前你离去前问我还要什么,我确实有想要的,只是还没来得及说,你便走了。”
赵霁云被热气蒸得半眯着眼,头脑发晕,心口发痒,身体酥麻,却听到禾衣忽然开口,他一下睁开了眼抬头,便见到她认真专注的侧脸,她仿佛在雕琢玉石般的神态,脸上没有旖旎,只有温婉柔和。
“我能给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