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齐光昨日下了山后,就回了客栈休息,只是身体虽是疲乏,却是毫无困顿之意,他回想着和禾衣见面时心潮的澎湃,既甜蜜,又酸楚。
甜蜜在于她看向他的眼睛里依然有柔和慕恋的光,酸楚在于他们终究不是夫妻了。
他翻来覆去的,难以入眠,更是瞧不到他与禾衣的未来会如何。
如此折腾一番,到天快亮时才闭上眼睡了会儿,等再醒来,发现外头已是日上三竿,便猛地从床上起身叫来方书,那总是温和爽朗的声音都有微沉了几分,“怎没叫醒我?我不是吩咐过,一到辰时便要叫醒我吗?”
方书自来习惯了李齐光温吞的模样,见他今日脸色这样沉,一时也有些紧张起来,“我是瞧二爷疲惫又难得睡得好……才是没有立即叫醒二爷。”实则他是喊了两声的,只是不见回应,便没再唤。
李齐光一边急忙穿衣,一边还要责训两声,可抬头看到方书战战兢兢的模样,便又叹了口气,皱眉道:“罢了,这一次便算了,日后再不可如此,我吩咐你的事便要做到,让你几时唤我起来便几时,不可耽误。”
方书连连点头。
李齐光梳洗过后,便离开了客栈,往侯府去,他想着昨日禾衣必定是会和赵霁云摊牌,不知会如何,他必要去看看的。
等他到了那儿,也是巧了,便见到了那琼华公主匆匆从侯府出来,他心中疑惑又担忧,还是没忍住,将方渠安赠的名帖奉上。
拿名帖来,自然是要来拜访,小厮忙去和侯夫人禀明。
侯夫人不认识什么李齐光,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许是陶禾衣的那病弱前夫,下意识便皱紧了眉,摇了摇头,对身旁伺候她多年的妇人道:“这般鲁莽的书生,哪里斗得过元钧。”
妇人是侯夫人的陪嫁侍女,名唤杏梅,嫁过人只对方在战场上因为意外去世了,她没有子嗣,也不想再嫁人,便回到侯夫人身边伺候。
此刻她听了侯夫人的话,也点了头,“那夫人可打算见他?”
侯夫人摇头,清淡地笑了下,“我既不是陶禾衣的婆母,也与这李齐光不认识,何须见?”她顿了顿,“若是他要见陶禾衣,便直接告诉他,她被元钧带走了。”
杏梅自来是奉自家郡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