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沉默,但眼神中的惊惧更深了。
“你不说,没关系。”陈过庭慢条斯理地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进了我皇城司诏狱的人,嘴再硬,骨头再硬,最终……都会开口的。无非是多受些苦头罢了。”
他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蒙面人湿漉漉的脸颊,动作轻柔,眼神却冰冷刺骨:“你死了不要紧,但你想过你的家人吗?我皇城司要找几个人,哪怕远在天边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蒙面人身体猛地一颤!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真正的恐惧和挣扎!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他声音嘶哑,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,“祸不及家人!这是江湖规矩!”
“江湖?”陈过庭笑了,笑声低沉而冰冷,“这里是皇城司,没有江湖。只有王法,只有陛下的旨意。”
他俯下身,凑到蒙面人耳边,声音如同毒蛇吐信:“告诉我,是谁派你来的?你的同伙还有谁?军器监里,你们到底做了什么?说出来,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,甚至……保你家人平安。否则……”
他没有再说下去,但那未尽的威胁,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恐惧。
蒙面人剧烈地喘息着,额头上青筋暴起,眼神变幻不定,显然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。忠诚、恐惧、对家人的牵挂……种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、撕扯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审讯室内只剩下蒙面人沉重的喘息声和油灯燃烧的噼啪声。
终于,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颓然低下头,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:“我说……我说……”
陈过庭眼中精光一闪,示意旁边的书吏准备记录。
“我是……我是刘府的人……”蒙面人艰难地开口,“奉……奉刘副使之命……”
果然是刘延庆!
陈过庭心中冷哼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继续。”
“赵全……赵全那边出了纰漏,似乎……似乎被你们盯上了。副使大人担心他……担心他嘴不严,便派小的和张三……去灭口,并……并取回一样东西……”
“什么东西?”陈过庭追问。
“是……是一份……一份‘神臂弓’的……的改制图纸……”蒙面人声音发颤,“副使大人说,那份图纸……绝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