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过庭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凝重:“启禀官家,王霖负隅顽抗,已被当场格杀。铁匠张三酷刑之下守口如瓶,已于昨夜伤重而亡。刘延庆……他府上搜查仔细,除了些许贪墨证据,并未发现与通敌或图纸直接相关的线索。至于那个刘府死士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他倒是招供了不少关于刘延庆与军器监内部勾结之事,但涉及到更上层,尤其是福宁宫,便一概推说不知,只知听命行事。”
“核心线索……断了。”陈过庭最终下了结论。
断了……
赵桓的心再次沉了下去。图纸!账册!这些足以动摇国本的东西,如同石沉大海,下落不明!这根刺,比暗杀岳飞的那支箭更深、更痛!
“继续查!”赵桓的声音如同冻结的冰河,“就算把汴京城翻过来,也要给朕把那些东西找出来!活要见人,死要见……尸!”
“遵旨!”陈过庭躬身,“官家,臣还有一事,需立刻禀报。”
“讲。”
“关于……康王殿下。”陈过庭抬起头,飞快地看了一眼赵桓的脸色,见他面无表情,才继续道,“臣派去‘护卫’的人手,沿途不断有消息传回。康王一行,已过陈留,并未如您所料,直接前往应天府。而是……转向东南,取道睢阳。”
果然!赵构果然没有安分!
赵桓眉头瞬间锁紧,一股被欺骗和背叛的怒火悄然升腾。应天府是他给赵构划定的安全区,也是监视区。绕道睢阳,意欲何为?难道上一次的暗示他还不明白吗?
“他沿途可有异常?接触了何人?”赵桓强压着怒火,冷声问道。
“沿途行踪低调,未与地方大员公开接触。”陈过庭据实禀报,“只是……据‘南鹰’密报,数日前,康王一行曾在途经一个名为‘野鸡岗’的废弃驿站时,有过短暂停留。期间,康王曾独自离队约半个时辰,我方人员因地形所限,未能跟上。待康王归队后,其身边一名负责文书的小厮……便不见了踪影。”
半个时辰的失踪?贴身小厮消失?
赵桓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危险!这绝非偶然!赵构一定是在野鸡岗秘密会见了什么人!而那个消失的小厮,很可能就是带着密信去联络了!
“野鸡岗……”赵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