咀嚼着这个地名,眼中寒光闪烁,“给朕查!查清楚那天在野鸡岗附近,都有哪些可疑人物出没!还有那个失踪的小厮!给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!”
随即,他语气一转,变得更加冰冷无情:“告诉‘南鹰’!不必再束手束脚!给朕盯死了赵构!他若再有任何异动,任何与不明身份之人接触的企图……”
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:
“……可以使用……任何必要的手段!”
“臣……明白!”陈过庭心中一凛,知道官家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了。康王殿下,恐怕……在劫难逃。
“好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赵桓挥了挥手,感觉一阵阵的眩晕感再次袭来,他强撑着没有倒下,“记住!暗箭之事,彻查到底!不管牵扯到谁,哪怕……哪怕真的是福宁宫里那位!也给朕把铁证找出来!”
“臣,遵旨!”陈过庭再次行礼,然后如同幽灵般,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帐篷。
暖意似乎也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了。
帐篷内只剩下赵桓一人,孤零零地坐在榻上。
他靠着冰冷的帐壁,看着昏暗的灯火,只觉得心力交瘁,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。
外有强敌环伺,西水门的豁口如同张开的血盆大口,随时可能再次吞噬生命。内有奸宄暗藏,致命的冷箭不知何时会再次射来,丢失的图纸如同悬顶之剑。就连他唯一放出去的希望——他的亲弟弟,也开始走向背叛的深渊。
他就像一个孤独的棋手,面对着一个早已布满陷阱和死局的棋盘,每走一步,都可能万劫不复。
“官家……”
帐外再次传来朱皇后的声音,带着试探和担忧。她显然察觉到了刚才陈过庭进出带来的异常气氛。
赵桓没有立刻回应,只是闭上了眼睛。
他需要力量,需要时间,更需要……绝对的清醒。
他不能倒下。
他绝不允许任何人,再从内部,瓦解他用鲜血和尸骨换来的这最后一点希望!
福宁宫……赵佶……
赵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