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生的事情,详细禀报了一遍。
金军确实是全线溃退,丢弃了大量的辎重、伤兵,甚至连“开山太岁”的残骸都没来得及拖走。溃退途中,又遭到韩世忠、种师中等部的衔尾追杀,损失惨重。据初步估计,此次汴京之战,金军伤亡和被俘者,至少在三万以上!可谓是元气大伤!
各路勤王援军也已陆续抵达,韩世忠、种师中、折彦质等主要将领已经入城觐见过(虽然官家昏迷),目前由李纲和兵部统一协调,正在城外扎营休整,并负责追剿金军残余,恢复京畿秩序。
城内,在大清洗和官家昏迷的双重影响下,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。宵禁依旧森严,但粮价已经开始回落。之前被“劝捐”的权贵富户虽然心有余悸,但也庆幸保住了性命和大部分家产。而普通百姓,则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官家的无限崇敬之中。
只是……
“只是……”张望说到这里,语气微微一顿,脸上露出一丝迟疑。
“说。”赵桓看着他。
张望咽了口唾沫,低声道:“只是……福宁宫那位……在您昏迷期间……‘病势’加重……于昨夜……‘薨’了……”
听闻此言,赵桓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那双刚刚恢复了些许神采的眸子,瞬间又变得幽深如古井。
他没有问是怎么“薨”的,也不需要问。张望是他的心腹,是他最信任的内侍,有些事情,不需要言明,只需一个眼神,一个暗示,便已足够。
“知道了。”赵桓的声音同样平静,听不出喜怒,仿佛只是得知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他缓缓闭上眼睛,掩去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——有解脱,有冷漠,甚至还有一丝……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,属于这具身体原主残留的、极其微弱的悲哀。
但那情绪很快便被更强大的意志力碾碎、驱散。
赵佶死了。那个曾经的大宋天子,那个沉溺艺术、断送江山的“上皇”,那个在围城之际还想着割地求和、甚至可能暗中勾结外敌、意图不轨的父亲……终于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。
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,也是他赵桓真正掌控这个风雨飘摇帝国的开始。
寝宫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张望低垂着头,恭敬地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