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在一旁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,等待着官家下一步的指示。
他知道,太上皇的死,绝非小事,后续的处理,关乎朝局稳定,关乎官家的声名,更关乎他这位“经手人”的未来。
过了许久,赵桓才再次睁开眼睛,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和冷峻。
“传朕旨意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和威严。
“奴婢遵旨。”张望连忙应道。
“太上皇忧心国事,心力交瘁,又闻京师连日血战,宗室勋贵亦有伤亡,悲愤攻心,旧疾复发,于昨夜子时,在福宁宫溘然长逝。”赵桓缓缓说道,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,为这场死亡定下了官方的基调。
“是。”张望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。
“朕……深感哀恸。”赵桓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“悲伤”,“传谕中书、门下,即刻拟定治丧仪程。辍朝三日,百官服素,宫中停止宴乐一月,以示哀悼。”
辍朝三日,停止宴乐一月。这规格,比照了亲王之礼,却又略高于寻常亲王,既给足了“先帝”的面子,又没有达到正常驾崩皇帝的隆重程度,分寸拿捏得极其微妙。
“另,”赵桓继续道,“太上皇晚年虽为奸臣(梁师成等人)所误,然早年亦有微功。谥号……便定为‘恭愍’吧。葬礼……国事艰难,金贼未灭,一切从简,不可铺张。”
恭愍!恭为敬,愍为伤,有怜悯、忧患之意。这个谥号,既有对逝者的基本尊重,又暗含了对其晚年不幸结局和过失的评价,可谓是用心良苦。
张望心中暗凛,再次躬身:“奴婢遵旨。奴婢这便去传谕。”
“等等。”赵桓叫住他,“你去福宁宫,亲自安排。务必……让太上皇走得‘体面’些。另外,封锁消息,在朕正式下旨治丧前,若有半点风声走漏……”
“奴婢明白!”张望立刻会意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请官家放心,福宁宫内外,绝不会有半句闲话传出!”
“去吧。”赵桓挥了挥手。
赵桓让张望去处理赵佶后事之后,强撑着坐直身体,目光扫过帐外微亮的晨曦,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断。
该处理的私事了结了,接下来,就是国事!是时候让所有人都知道,这大宋的天,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