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线立功……”
“他便会将杨卿所部视作癣疥之疾,暂时隐忍!”赵桓接口道,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,“反而会因为后路受扰而更加急躁,不惜马力,不顾伤亡,驱使其最精锐的前锋铁骑,强行穿过太行山的最后阻碍,直扑朕所在的怀州行营!试图以最快速度,擒贼先擒王!”
岳飞重重点头:“官家圣断!末将以为,后者的可能性更大!粘罕用兵,一贯如此!其骑兵虽在山中受限,但一旦冲出山口,抵达怀州城外这片河谷地带,稍作喘息,其冲击之势,依旧非同小可!”
赵桓道:“困兽之斗,其势更凶。他这是要拿朕的项上人头,来赌他西路军的命运了。”他语气平静,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,“朕在此设营,本就是以身为饵。他肯来,倒省了朕许多功夫。”
他转头看向岳飞,目光沉静如深潭:“若粘罕真个如此不智,其前锋铁骑,付出巨大代价之后,最快何时能兵临此地?”
岳飞仔细推算着距离、山路对骑兵的损耗、杨沂中袭扰可能造成的延误,以及斥候观察到的敌军大致行进速度,沉吟良久,给出了一个判断。
岳飞道:“回官家,综合推算,若其铁骑主力不惜一切代价,昼夜兼程,强行军……最快,也需两日,方能抵达。且抵达之时,人马必然极度疲惫,战力已非巅峰!”
赵桓道:“两日……”他低声重复着,走到帐门处,掀开帘幕,望向东方天际那一抹熹微的晨光。清冷的晨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发丝,他的眼神在晨光中显得异常明亮和坚定。
赵桓道:“两日,足够了。鹏举,这两日,我们该如何准备,才能让粘罕这支疲惫却依旧凶悍的铁骑,在这怀州城外,撞个头破血流?”